“公子,外面更深露重,还是回房歇息去吧。”公子的脸色…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公子的脸色越发惨白。拢了拢身上的白裘,花非离看了看天色提议道。
排解不了的心悸,掩饰不住的头痛,止不住的血气上涌,在走出洞口的那一刻更为鲜明,萧蝶楼再也顾不上擦拭脸上密布的细小汗珠,身子站得直直的,语气依然平静地对身后的花非离道:“非离,扶我一下。”
鲜红的血丝顺着压抑的嘴角流了下来。
虽然自己早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但,难得等到非离愿意谈及往事的时机就这样错过了!明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但,这个身子…
疏影?疏影!
都怪那个该死的死老头!偏偏用的是最为难缠的疏影。
愤然不甘的情绪主控了所有思绪的同时,血涌得最急。
滴答,滴答…
血,滴在石板上的声音于静夜中是如此的空洞与清晰。
那是…什么?滴落在地上的液体,烫伤了自己手心的液体…
是血!
是公子的血!
扶住软软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强迫自己冷静地顺着血液滴落的路线,看向萧蝶楼捂住唇犹在渗着血液的指间,看到萧蝶楼那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俊颜以及因痛苦而颦起的眉…
“公子!”花非离冷静顿失。错综复杂的情绪同时搅在了一起,泛起原因不明的苦涩。即使不懂医理,任何人都看得出,萧蝶楼现在的情况很糟,而且,不是一般的槽!
眨了眨眼睛,萧蝶楼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放心…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血衬着白皙的肌肤,竟有着慑人的凄美。唇间的血擦也擦不净,他放弃地任血流过线条优美的下颚,撑着最后的一丝清明“不要惊动任何人!非离…送我回房!”
这,是第二次了…
萧蝶楼合上双眼,放心地倒在了花非离慌忙张开的双臂中。
待两人踪迹已杳,一个黑色的人影无声地掠了过来,显然,他一直在旁并且悄无声息地窥见了全部过程。
黑衣人沉思地看着地面上未干的血迹,依稀是在思索着什么。
… …
这一夜,西风张扬而肆虐。
这一夜,月光清寒。
这一夜,秋,更深…
当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了下来,花非离很平静地坐在窗前。
这是第二次了…他在眼前,倒在了她的怀里。那天,他很快便醒了过来。这次,居然昏睡了如此之久。
借着摇曳的灯火,游移的视线透过朦胧的薄纱落在躺在床榻上的人的身上。不自然地惨白着一张脸,要不是因为时时有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一定会认为床榻上的他已经魂归地府。
想到这里“担心”两字便化做一只看不见的鬼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脏。
“他,身中奇毒。”这五个字,她一直记在心中,没有丝毫淡忘的迹象。是连他也奈何不了的奇毒吧。
她不会忘记…他本身就是一名医术精湛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