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和她一早约好的一位客人见面。
“少夫人,你好。”一看见飞霜,来客随即起身道。
“应姑娘,请坐。”
应楚楚坐了下来,并问道:“端木呢?呃,”说完才觉不妥,赶紧致歉。“我是说端木将军呢?请柬不是你们共同具名的?”“我故意支开他去帮我看一道颇为耗时的餐点。”
“为什么?”应楚楚全然不解,却仍然忍不住先赞道:“少夫人,今晚的你艳惊四座,委实美得教人不敢逼视。”喜宴一开便是百来桌,这还是应飞霜要求,精简过后再精简的结果,而身为今日主角的她,大半时间都待在至亲身边,只有敬酒时,才出来到高阁前向宾客致意,如此听来,楚楚应该也是刚刚才从一心园赶过来的。
“谢谢你的赞美,我想这大半还是该归功于我嫂子特地为我裁制的嫁衣吧,色彩斑燘,薄如蝉翼,风华流转,是初平元年,我们在与家人走失初识时,她就承诺要送我的成亲大礼,难得十八年后,她犹牢牢记得,唉,怎么说到…”她蓦然打住,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果决悲壮的神情。“不提那个,等过些时日,我让公公、婆婆同意寒衣娶你进门时,必定也为你备一套不逊于此件的嫁衣。”
飞霜一口气讲完,却万万没有料到应楚楚的反应:“初平元年的京畿,董卓为祸,苍生受难,有三个小女孩分吃窝窝头。”
飞霜闻言大震。“你…?”
楚楚却笑了,笑得灿烂又开怀。“你年纪最小,个性最慷慨,思想却最‘成熟’,一早就立定志向,要做最美丽的新娘,如今宿愿得偿,个性依然,但再怎么大方,也不应该动将丈夫让予他人一半的念头吧?不要说我与端木之间,素来没有儿女私情了,就算我对他有意,他的心中除了你之外,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啊。这事若让他知道,还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下换飞霜哑口无语了。“你…你是…?”“难怪这‘朝露馆’会改名为‘双衣馆’,妙呀。”她已经起身。“如此一来,把桩儿托给你们夫妇,我就更加放心了。”
“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楚楚将她拉近,促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放开问道:“如何?”“是你。”飞霜已惊喜交加至热泪盈眶。“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应姑娘,你…”“以前你可是都喊我姐姐的。”楚楚打断她说。
“是,姐姐,但后来…怎么…唉,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等我办完了事,回来接桩儿时一定跟你尽情聊个够,好吗?今晚是你与端木的良辰美景,他说能够抚慰他心底寂寞的,此生仅你一人,你们莫要辜负了美好时光。”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姐姐,”飞霜万分不舍的拉住她的手道:“至少告诉我,你现在要到哪里去?要办的又是什么事?”“别急,好妹妹,只不过是要到荆州去了结一段往事而已,反倒是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什么?”“万一,我是指万一,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有人来向你问起桩儿的身世,你可不可以暂时委屈一下自己,说他是…”“他是寒衣的儿子。”飞霜毫不迟疑,一口就打断她承诺道。
“你真的愿意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