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迷朦地睁开双眼,长发倾泻在背后赤裸的肌肤上,搔得我有点发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水蓝色的床单,我这才清醒惊讶地坐起。
回想昨夜,望着自己赤裸的身子,我不好意思弹跳起来,麦田已不见踪影,零乱的屋内不知何时收拾干净,他把我的衣物整齐在放在床边。
我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衬衫的扣子已经不知去向,我捉住自己前襟躲进浴室。
这才想起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自己慌张的举动十分好笑,我又褪去衣物,冲起澡来。
从破碎的镜面中,发现脖子上留下麦田的吻痕,我用力揉搓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起来。
我胡乱冲着澡,想理清自己紊乱的思绪,却听到铃声乍起。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自己的房里,套上干净的衣眼,急忙拉开门。
“是你?”我错愕地望着立在门边的卓秋华。然后说:“伤好了吗?”
“其实根本没什么大碍,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她有礼地说。
“进来坐吧!”我请她进来,倒了一杯茶给她。
“重濂不在吗?”她的声音十分柔细悦耳,坐姿端庄优雅地对我说。
我摇摇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不过,我也不是来找他的,只是有话对你说。”她露出浅浅的笑纹。
我“喔”了一声,等待她的下文。
“重濂已经告诉我,你们的婚姻关系。”我听到这句话惊讶地望着她,不解她的来意。
“我看得出来他生活得很痛苦,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他,是很残酷的吗?”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无法了解她的意思,难道她是在央求我离开麦田?我无语呆望着她。
“你应该放过他,如果无意,何必束缚他,让他过自己的生活吧!”她似乎真的在劝我离开麦田。
难道她也爱着麦田,是想来要求我成全他们?还是其它的?
我无法完全明了她真正的来意,只能沉默不语。
“你脖子怎么了?”她突然转移话题,盯着我颈项那一小块瘀紫的痕迹。
我抬起手不自觉地把它遮住。“我的皮肤有点过敏。”我扯谎这么说。
她不以为意地相信了。
“那么,我想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很抱歉打搅你了。”她站起身来,样子仍然十分窈窕地走了出去。
一直到卓秋华走了以后,我的心思仍然十分茫然。
昨夜怀疑他也许把我认错,今天因为她的来临却更笃定了起来。
“离婚”这个字眼,开始盘据我的心头。
终于这么告诉麦田,是他躲避我好几天以后,却又突然出现的一个夜晚。
这夜,他并未向往常一样,深夜才回来,而是提早回来躲进书房里不肯露面。
我想对他说的话已经埋藏好几天,于是才鼓起勇气敲他书房的门。
他没有回答我,我迳自开启了房门,他从电脑的萤幕抬起头,冷淡地望着我。
“我想告诉你…”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胆怯,于是停顿了一下,不看他的脸继续说:“当初说好了,如果一方找到合适的对象…”我说不下去,发现他凝视着我的异样眼神,感觉悲从中来。
我终于凝视他,说出:“我们离婚吧!”
他撇开注视我的眼神,望着电脑,不带表情地说:“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