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栾杉不答，嗤了一声。

“好像真的不成。”二师兄苦着一张老脸。

“咦，师父不是说叫你们自行冲开？”她拈起前漆黑的长辫，甩啊甩的，笑得好不天真无邪。

“不是我说大话，江源山渡与宁县码我都熟，谁家婚丧红白二事，谁家添个小丫，谁家有几个闺女后生，没有我不知的。”

“这个不行啊？那南街的赵姑娘好了，她因为家里疼，老大了也没嫁，虽然三十四岁是老了些，可好歹是个黄闺女，而且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可真算才女一名哩，你也是念过书的，你们两个就是那个琴什么合谐的…反正定是登对得不得了！”船娘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游说。

“什么话，我可是个尊师重的好徒儿哪！”她似模似样地叹气“徒儿关心师父的婚事也不为过唷！”背起双手，她施施然地踱下甲板，火红的裙裾飘飞翻转，如同一树灵动璀璨的怒放梅。

“白日梦！”栾杉一记冷言冷语打碎她的梦，惹来两死光。

“啊！师父偏心哪…”梅笑心寒有戚戚焉，跟着又是一声哀叫。

“笑丫，你别叫啦，我耳朵都快聋了…”二师兄放弃喝不到的酒，勉拉回注意力。

“你呢？”俏丽的下向旁一指。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二师兄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酒坛。唉，可惜喝不到！

“她和你说话多久才不脸红？”

“不对呀，师父一直也没提正式收小师妹为徒的事，又撇下我们主动教她练功，难…”梅笑寒大惊失地起来“不不不，师父若要送走小师妹，谁帮我洗衣煮饭…”

…（*…（*…

“还会！而且小师妹不大敢同你讲话，因为你凶，永远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她再嗤过去一声“小师妹见了陌生男人极易害羞，但对师父却没有，真是稀奇！而且师父也很疼她…”她顿了顿，哀叫一声“师父偏心！教小师妹不教我…”

“不必了！”栾杉警戒地低喝。

“叫什么！杵在那儿半晌，也不晓得帮我们解开！”栾杉沉声吼。

她充耳不闻，独自转来转去地嘀嘀咕咕：“我就说把大师兄和小师妹凑成一双，这样小师妹就变成徒儿媳妇，师父就不能不留她，我也可以继续赖着多跟几年，虽说小师妹年长三岁，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那又怎样？”二师兄依然不明白。

“少啰嗦！”

“大概…半个月？”二师兄恍然，师父见到婵娟还不十天。

“师父的我哪解得开，栾师兄，你太看我了。”她巧笑倩兮，目顾盼生辉。

“哟，不试怎么知，这里？不对，那是这里？还是这里…”她运起内劲，在栾杉上左戳戳右戳戳。好半晌，她住了手，仰歉然一笑“唉，真的不成哦，我功力还是太浅啦。”

梅笑寒角微勾，走到栾杉跟前：“栾师兄，说不定在你上试试就成了。”

“别恼别恼，我想法替你们气。”梅笑寒仗义地拍拍两人，笑得贼兮兮“师父还没娶妻吧？”

“好吧，我试试看。”梅笑寒伸指在他上了几下，稍想想，又在另两—亡骈指而，仍是不见反应。

“你不试怎么知！”二师兄也忍不住建言。唉，老托着酒坛很累唷！

“唉！大师兄在舱里睡，小师妹在学功夫，我们却在这儿喝江风！”二师兄很想仰天长叹，无奈全僵，丝毫动弹不得。

“那是因为她功夫太差。”栾杉只恨没有多余的两只手可以捂住双耳以防音穿脑。

“师父如果真的喜小师妹，那可好得很。”梅笑寒双臂拢着膝盖，自言自语“小师妹又乖又好吓，叫她缠着师父多学几招，师父一定会依，到时受惠的就是咱们…”

“你笑得好险。”二师兄吞。这丫从小玩他们两人还不够，如今又玩到师父上？

“虽是闪挫腰疼，但也不可大意，积病不治，老来试凄。复元通气散研为细末，每服二钱，酒调下。”屈恒搁下笔，将葯方折好递到船娘手中。

“没有大碍，吃两剂复元通气散即可。”屈恒撒开在船娘腕上的手指，提笔开方。

“你…”她功力再些，怕不戳得他满窟窿！

“屈大夫，你也不能孤零零一辈，男人嘛，总是要讨个老婆的，不然到老却没个伴儿，那多可怜！”船娘络的脸上满是笑容“我给你牵个线，宁县北街有个李嫂，虽然是个寡妇，又有个闺女，但才二十六岁，模样可俊着呐，你刚刚好，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屈恒无奈地长叹，再一次慨自己收徒不慎，二徒和三徒还勉说得过去，纵使难缠也不至给他招惹麻烦，笑寒这个小丫却灵古怪，今日一早就在船娘耳边唧唧咕咕了老半天，然后他就被拖到这儿整整听了一个半晌儿，船娘名为请他看诊实则说媒，嘴开开合合没一时闲，

木，现在更像一棵木桩！”她慢吞吞晃到椅前坐下“小师妹很怕羞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