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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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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一次没见到小令,但是见到了小曲,也算收获。

看林太太的态度,我也不便多去找小令,她不huan迎我。

我坐在房里,拍着网球。我打算写信给小令。

妈妈看看我,我向她笑笑。她知dao我的心事吗?

小令回信:“没想到你肯给我写信。”但是她渐渐不肯回信了。

妈妈说有人看见她与一个年青男人一起进chu。

那个男人开一bu豪华的平治,据那些太太说:“这一下子林家恐怕捞到一点。”

多可怕的说法。

我没有见到小令,但是我想把她找chu来见面,只是见面。

我没有审她的意思。但是怎么找法呢?写信?

不能再写了,如果再写下去,恐怕会惹小令的笑。

她真的忘记我了?

我干脆拨了电话过去,心里jin张得很,像第一次约会。

很顺利,来听电话的就是她本人,我倒有点惊奇。

“家明,”她说“多日不见了,有话?你现在方便来吗?”

我看看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功课,呆住了。现在过去?

宝课是天天有得zuo的,于是我答:“好,我来。”

“你放心好了,妈妈不在。你上次来,真不好意思。”

我笑了。那算什么?挂上了电话,我就chu门。

那时间刚好是八点,吃完了饭,我没多久就到了她家。

她来开门。客厅里暗,只觉得她影子绰绰的。

“伯母呢?”我问。我把手cha在ku袋里,看着她。

“打牌去了。”她说。

都打牌,我心里想。

我看着她,多久没见了?一个月?两个月?

她tou发都拢在脑后,一张脸很尖,yan睛水灵灵的。

小令长得削薄,小曲比她浑厚点,最近她瘦多了。

“我见了小曲,一下子长得那么大了。”我说。

“是,小曲说起。她说:再也没见过家明哥哥似的好人…这年tou好人少。”小令笑了“你请坐。”

“你没上班吗?”上班两个字,有说不chu的别扭。

“没有,今天是我的假期。”

“没有chu去?”

“本来想chu去。知dao你来,便推了约会了。”她答。

“大家都说你有了男朋友。”我说“恐怕是真的?”

“什么叫男朋友?男人认识不少,你怪我也好,不怪我也好,我gen本吃这口饭,男朋友?没有,只有你一个朋友是男的。舞厅里找得到朋友?别开玩笑了。”小令说。

说得很清楚,我是一个朋友。我黯然想:一个朋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心里有一个数目,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必再zuo了。”

“真的?”我问。这个数目是多少呢?我很怀疑。

“真的。”她点点tou。

“最近好吧?”我问。

“很好。习惯了。赚这zhong钱,最心安理得。”小令笑dao。

现在我发觉她的态度很hua稽,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却又有一zhong无可奈何,认了命的gan觉。每一句话都带着苦涩,来,她的话又无限的凄凉。

我坐着很不是味dao。她没有否认她跟那个男人来往。

恐怕是真的了,我想,大家造谣也有个限。

这样说来,我倒真正是一厢情愿。如果她不愿意走chu这个环境,我ying拉她,又有什么意思?如今baba来坐着,两个人说话,像猜谜似的,谁也不肯多说一句,太尴尬了。

我低下了tou,两只手握在一起,手心里有点汗。

她问我:“shen上这件mao衣很好看,是手织的吗?”

“妈妈织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谈论一件mao衣?

“小曲说你还是老样子,我觉得你沉默了很多。”

我看着她赤着脚,脚趾上却搽着红寇丹。

这是为了什么呢?惟恐人家不知dao她变坏了似的。

她的打扮,她的语气,都渐渐在变,变得我不能适应。

我并不欣赏目前的小令,我要的是以前那个她。

现在我坐在她面前,是这么的陌生,怎么能不沉默呢?

“家明,”她说“你是越来越…好了,我看看也pei不上你。”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我笑问。

“长得好,人品也好,xing格也好。”她乏味的说着。

“不见得,叫我脸红。”我勉qiang的说“你千万别这样。”

她站起来:“天下没有chu污泥而不染的人,如果真的清高,早就离了污泥走了。坐在烂泥ba里,还假撇清,嘴ba里嚷不染不染,有个鬼用!”

“你为什么不离开?”我鼓足了勇气来问她这么一句。

“我没zhong,贪图享受,家明。”她笑盈盈的答。

但是我看得chu她笑脸后的辛酸,多说还有什么用?

我问她:“你高兴吗?真的高兴?我来了这么久,你没说过一句真话,难dao我听不chu来?你真的把我bi1走了,又有什么好?”我叹一口气。

小令听了,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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