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一眼,她向我陕陕眼“不快乐?”
“不快乐。”我答。
“我能不能帮你?”
“你不能使事主恢复神智?”我问。
“不能。”
“能使我三个女友获得归宿?”
郑女士说:“回家去吧,别想大多。”
我站起来,用力伸个懒腰,走回宿舍。
第二天我一早被倾盆大雨吵醒。
睁开眼,才六点半。
那时念小学,我们四个人住得近,常在附近等齐了上学。
下雨天我只有一件灰色塑胶布长雨衣,衣不称身,不知是父亲哪一年哪一月留下来的,前幅的揿钮全部脱落,还撕破一角,打着把黑伞,也敷衍过去,天总是晴的多。
她们三个女孩就不同,花样多得透顶,雨衣都分好几种,特别爱红色的,也当时装般换,朱雯家境最差,故此最不快乐。
如今又是下雨天,我们岂只长大,我们简直快老了。
朱雯找我。
“十点钟有没有空?”她问我。
“没有,我要工作。”
“抽半小时到滨海酒店来好吗?”
“干什么?”我问“又叫我陪你喝咖啡?”
“不是,我有个记者招待会,想你来一下。”
“有关什么?新戏开镜?恭喜恭喜。”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及温柔“星路,我要你来,我觉得你会替我高兴。”
“故弄玄虚,我尽量抽空来。”
“星路,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瞧,隔三天就间一次。”
“说你爱我比奚定华及王太澄她们多。”
“我不能在背后出卖她们。”我说。
“你这个人!”
“我们一会儿见。”我挂电话。
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朱雯一年不晓得要主持多少个招待会,芝麻绿豆都宣传一番。
碰巧有一个小时空档,我便溜出去。
我到的时候招待会已经开始,朱雯穿一件贝壳红底皮裙于,长发松松挽起,淡妆,美艳得不是文字可以形容,坐她身边的是靳志良,所谓一对壁人,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他俩不知有什么新片要开镜。
我坐在一角,临近记者席,听她有什么话说。
朱雯开头时说,她要感谢观众多年的爱戴,以及记者朋友的捧场,诸如此类。
后来话锋一转,她接着说:“…但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得些好意需回头,妇女的最佳归宿不外是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记者群听到这里,略略騒动,窃窃私语。
我张大了嘴,这家伙,看样子又要宣布同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