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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军队里待过?”
“我曾经在印度服役,对拿破仑的战争爆发以后,我就一直跟随着团队,直到我父亲去世。后来我到了伦敦…而且见到了你。”
“你的家在哪里?”
“康威尔州。”
“你为什么不留在家乡呢?”
“那样离得太远了。”他说。她知道他是说离她太远了。
“你为什么不设法找人介绍我们认识呢?”
“我刚才告诉过你,我负担不起那样的生活费,而且也不想做个阿谈奉迎的人。”
“所以你就做了强盗!”
“这样我才能毫无阻碍的到全国各地去。”
她笑了。“我还以为这样会比较困难。”
“事实正好相反。去年因为你到巴斯,使我发现那里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她难以置信似的看着他。“你还跟我到过哪些地方?”
“到新市、爱斯克特去看赛马,在恰渥斯看到你陪着一位公爵,到沃邦又看到你和另一位公爵在一起。你总是选最舒服的地方去玩,夫人!”
她听出他在讽刺她,于是赶紧转变话题。
“谈谈你的家吧!”她说。
“那本来是修道院的一部分,不太大但是很古老,有一面一直延伸到海边。春天一到,那儿的花园是全世界最美的。”
“我真想去看一看。”
他们的视线相遇了,好一会儿,她问:“你…欢迎我吗?”
“总有一天你会去的。”
她把视线调开,心里觉得他已经向她撒下了一张她永难逃脱的网。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为什么?”
“因为这样太危险,你随时都可能被捕。”
“你担心这件事吗?”
“这是事实啊。你对我这么关心,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我求你放弃这种危险、担惊受怕的生活…”
她意犹末尽,又加了一句:“我也结束我过去的那种生活。”
“你脑葡定自己这种想法吗?”
“离开伦敦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打算了,观在我更可以向你发誓,我再也不会在城里胡闹,再也不会…嘲笑别人。”
他握着她的手。
“我相信你。”他说。
“你能不能照我的要求去做?”
“我会仔细考虑的,不过这种生活让我有一种难以解释的自由的感觉。”
“这也正是我所向往的自由。”罗伊斯顿夫人说。“可是我却没有这么一片安详的树林。”
她似乎有点负气。
“现在这都是你的了。”他说。
她站起身来,走到树林边凝望着艳丽的夕阳。
他跟到她的身后,她几乎以为他要象那晚一样吻她了,但是他却靠在树干上,望着金红一片的地平线。
“你要摆脱过去那种生活并不容易。”他终于说。
她了解他的意思,的确,这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伯爵就是一道最让她头痛的难关,还有她在伦敦的朋友也一定无法了解,她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觉得在这一刻,有了他在身边,有了这一片宁静的树林,其他任何事都算不了什么。
“他是不是要娶你?”
她知道他也和她一样在思索着夏瑞翰伯爵的问题。
“是的,他说…等我的…丈夫去世以后,他就要…这么做。”
“你会嫁给他吗?”
“绝不!”她激动地说。
“即使世界上只剩下他…个男人,我也决不嫁给他!”
她又想起在布菜威时伯爵的那种眼神,使她确信外界对他的传闻,以及艾薇尔对他的感觉全是真实的。她恨自己居然宽容了他那么久。
“孤独是很不好受的。”
那个强盗平静而温柔的声音,使她感觉再也没有别人能象他那么了解她所遭遇到的一切困难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