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怕他死,我很犹疑。
“表兄表妹,可以谈恋吗?”我很怀疑。
“去见他也是应该的,怕什么,怕他们吃掉你?哈拿,你也不是省油灯的。”李伯母朝我眨眨。
“碧路在郊外吧。”我问“是背山面海的一条路,我可以自己开车去。”
李伯母数着手指“他与你姑姑,你表,表哥,还有过房表兄,也不很多人,都是嫡亲。”
“嗯。”我并没有预先通知殷家,自己开着车就去了。
“像他舅舅,很风倜傥,此刻与他表妹打得火
。”
“变心会害死人。”她说。
我已经决定去一次了。
大说:“我们找李伯母谈谈。”
“怎么不可以?”李伯母笑“你们这两个孩!”
“这么复杂!”我与大一起说。
“祝你好运。请你记得每一则细节,我很想知。”
“不知。”我说。
过了十分钟,另外有人来应门,用很亲昵的声音问:“是哈拿吗?你终于来了。”
门打开,是一个年轻人,跟殷永亨差不多年纪,但活泼得多,穿着考究,颜搭得十分舒服时髦,一
看就知
他走在时代的尖端。
那夜我们坐在客厅看电视,大问我,人怎么会变心。
“你呢,大?”李伯母问。
“舅舅等你好久,哈拿,天天早上问:‘我那两个女孩呢?’晚上又问:‘我那两个女孩
呢?’”
我说:“只是去看一看,他有多少姨妈姑爹哩。”
“别想太久。”妈妈恳求的说。
大说:“哈拿想去瞧瞧殷若琴。”
我惟一可以商量的人,也不过大。
我们笑来。
我懊恼的答:“让我想一想。”
大苦涩的说:“后来不好了,但后来是很重要的。”
“你别嘴,到那个时候,
一个死的是你。”她笑。
“什么,他原夫人不在了?”我问。
“人不能认真,
戏却一定要认真,”她说“
人太苦,你们小孩
不懂得,
人实在太苦。”她仍旧笑着。
李伯母笑“到底是女孩,急着要同人比。没见过,不过自小在英国寄宿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
来西亚人很喜
把
弟往英国送。”
大好奇“他的女儿漂亮吗?”
真鬼祟,应该请我去坐下才是,一个女孩
怎么会是独行大盗?他们也太小心了。
他学得活龙活现。我冷冷看他一
“对了,豁达一。”李伯母说。
“费事扭扭,”我说“又无法叫他爹。”
“因人而论,谁变心都害不死我。”
我说:“裘哈拿。”
殷永亨那小有
理,要是殷若琴一死,我永远见不到他,谁知
我将来是否会后悔呢?
“那个侄呢?”
大又追问。
她关上门,前去通报。
在我想象中,殷若琴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还穿着那豪华的织锦晨褛,由婢仆服侍着饮
…再病也还是奢华病。
“自家的事,不好意思渲染得那么大。”
我微笑“像是像,不过大漂亮得多。”
“我不去,有哈拿是一样的,我们长得像,见一个等于见两个。”
“我不相信,”我仰起“尤其不信那个殷永亨。”
“嗯,三年前的事,所以他离开来亚到香港寻找你们。听说同他一起还有他的
,那
有一个儿
,也跟他很接近。”
“殷若琴当时对你们母亲是很好的。”李伯母说。
“你去一次吧。”
李伯母应邀来,她境况是大不如前了,仍然穿着旗袍
装,料
虽新净,但明显地款式与
样都已过时,手上好些首饰已经失踪,但她还一直笑。
“李伯母与老胡师傅知的事,只怕比我们多一百倍。”
我向他。
我与大沉默一会儿。
“去一个也够了。”李伯母说“虽说他妻过了
,但到底有女儿,有义
,你们讨不到什么便宜。”
我放下亚斯匹灵“明天我去殷家。”
碧路风景之幽
,难以形容,离市区虽然远一
,但是值得,每天下班,独自驾车回家,就已经够松弛,当然,住在灵秀地的未必都是清秀人。
到了殷家大门,发觉他们家的布置十分别致,园里
植棕搁树,
人芭蕉开着斗大的红
,充满
带风情,大门用袖木造,雕刻
纹图案。
李伯母叹气。
门打开,女佣问我是谁。
饼很久,她问:“你们想知些什么?”
“唉呀,你们如何直叫他名字?”李伯母说。
他有苦衷。”妈妈说“你不能太肯定他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