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飞奔而来。
等到她看到睽违已久的弟弟,从他胡须满腮的落魄样,就知道他经历了一场人生艰苦的试炼。
“喔,健新。”她满怀同情的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你要相信,神永远与你同在。”
“如果祂与我同在,请把我的妻子还给我。”他拥抱住温柔的长姐,心里怀着无比的凄楚。
经过了这几个月,他满腔的怒火已经熄灭,开始惶恐没有讯息的焕真是不是寻了短见。这个月他东奔西跑的看了好几具无名尸,希望知道她的下落,却不希望她是这样凄惨的结果。
神哪…若真有神的话,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就行,我什么都不奢求。失去了她,我宛如失去半身,活着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发生什么事了呢?”长姐温柔的问,轻抚着他的头发。
看看她这身隔绝世俗的修女服,他张了嘴,又无力的闭上。“姐,我处理得来,你不用担心。你这些年好吗?爸妈要我带些东西给你。”
接到大姐的信,爸妈一直催他去看看。他不是不懂父母亲的苦心,他们都不愿意看他这样颓丧焦虑,希望藉着与大姐相聚的机会,能够给他一点抚慰。
但是他不需要任何抚慰,他只需要焕真出现就行了。
以往和大姐的相聚都能让他感到安宁,但是现在只有焦虑而已。
“大姐,我还有事。”他无法忍受在这个时间像是停止的小渔村虚耗“我先走了。”
修女没有留住他?斫獾牡愕阃罚轻吻弟弟的额头,“主会看着你的。。縝r>
他苦涩的扯扯嘴角,主会看着我?我倒希望祂看着焕真。他走出教堂,正准备上车,眼角瞥见不远处有个派出所。渔村…他应该去问问看,最近有没有自杀的无名尸。
沉重的转了方向,低着头,走过一栋雪白的小平房,不知道为什么停了脚步。
为什么我要停下来呢?夕阳已经西斜了,我得赶紧把事情办一办,听说淡水河那儿有具无人认领的女尸,我得去确定不是焕真,不是吗?
他转头看着雪白的小平房,有盆盆裁迎风摇曳,大约有他的膝盖高。
这树的长相…他很熟悉的。小小的白花芳香青涩,有些凋谢的小花,金色的花房蓬起来,像是…像是…
像是他放在房里的黄金番石榴。
试着敲门按电铃,没有人回应。倾耳听了听,屋内没有声响。
健新转身冲进教会“大姐!大姐!”他上气不接下气“那栋…呼…那栋白色屋子是谁住的?”
白色屋子?“门口有株盆栽那栋?那是苏姐妹的家。”
苏?“她叫什么名字?”健新的声音发颤。
修女回忆了好一会儿“苏…苏什么芳?不对!苏…苏焕真。对了,她叫苏焕真。”转头一看,她老弟的脸庞像是白纸“弟弟?”
“她不在家吗?”瞬间脸色突转红润,但是也太红润了点,连声音都变了。
“她傍晚都在海岸那儿散步,现在应该也在那里吧。”还没说完,健新已经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咦?”修女摸不着头脑。
他拚命奔跑着,这辈子没有这么全力奔驰过,夕阳西下,在岸边,熟悉的身影眺望着海洋。
他缓缓接近,唯恐惊醒自己,结果是一场梦的话,那该怎么办?
悄悄的绕到她的旁边,望着失神的焕真。她似无所觉,望着海天一色,喃喃着“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