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蠢事的?潘若瑀抚额呻吟一声。为什么她就偏偏记得一清二楚?
早上才一睁开眼,昨晚的情境就像电影倒带重播似地,一幕幕清晰地在她眼前掠过,让她联想迷迷糊糊地把那一段当成梦境看待也没办法,因为记忆太过清楚,清楚到连她也无法哄骗自己。
天!在昨晚之后,她要怎么面对方擎?她将脸埋入掌中,希望在此时此刻最好有一架飞机坠落,当场把她撞死算了。她为何会将那一段往事对他提起?就为了换他长发的秘密?那值得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那件事对她而言一直是一件禁忌,随着成长,人们也越淡忘,周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越来越少。但有时候、有些事情,即使没有别人在旁提醒,也永远无法忘记,就联想将回忆抹擦得模糊一些也没有办法。
之前就因察觉到暗生的情愫而气氛尴尬,如今,她又将深埋心底的过往向他提起…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昨天为什么要喝酒?潘若瑀懊恼地低吟,却都已无济于事。
“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很可能会被闷烤成人干。”此时,方擎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看着那映在帐上的影子,她知道再躲下去也是无用,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总是要与他面对面的。一咬牙,抱着豁出去的心理,她将帐篷内的行李一把抓起,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把东西拿过去一点,我要收帐篷。”方擎连看也没看她一眼,随手一指,就走过去开始拆帐篷,手脚俐落地收拾着。
手上提着睡袋和背包的她微愕,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无措地站在原地。
方擎用力一系,将帐篷卷好,一抬头,看到她还站在原地时,皱起了眉头。“我帐篷都收好了,你怎么还呆站在那儿?不快点出发的话,待会儿你就会热得不想走了。”说完,他把捆好的帐篷往肩上一背,朝系骆驼处走去。
潘若瑀只能一直呆怔着,好半晌还无法找回自己的思绪。
怎么他的反应像没事人一样?更甚者,远比之前躲避她的态度好上许多,又回复到初见时那种直言不讳的轻松言谈。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在知道了这件事后,还能如此自若,他甚至苦苦逼着要她正视自己…思及此,潘若瑀心一凛,不敢再回想下去,赶紧将思绪捉回,深怕又诱出她极力想逃避的真相。
难道,昨夜那场酒后吐真言的闹剧才是她的事,而她忘了真实发生的事,反将梦境当真?潘若瑀拧眉,头痛欲裂的她也开始迷惑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也未免太夸张了些,比海市蜃楼的幻影还要叫人不可置信。到底何者是真,何者是假?虚实之间,她无法分清。
将一切物品都紧紧地捆在骆驼身上后,方擎转身,看到她兀自苦思的模样,让他不禁莞尔。昨晚会如此逼她,是因为乍知这个消息的他一下子乱了方寸,不愿见她就这么沉溺于罪恶感中,才会躁进地反将她逼得崩溃?渚蚕吕春螅他就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縝r>
靶情总是使人盲目,分寸难走。感情?这个突然冒出的字眼让方擎忍不住挑眉,而后温柔一笑。是啊,在这片无情的荒地中,他发掘了情。但,是错觉?还是真实?他竟逃避地不想去探究。
错觉又如何?他要如何叫自己清醒,放任她背负过去的伤痛,在自我折磨中游走?真实又如何?尽管在这里他们心灵相系,但到了现实世界呢?飘泊的他和有着普通生活的她,会是适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