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我跟苏承先本不是朋友，上一次见面的场面是如此火爆，我清清楚楚记得他所有的言语，连挑起的眉、冷笑的嘴角我都没有忘记；他的眉目是如此英俊，但脾气又大得让人不敢领教。

回想刚刚的场面，我仰看容楷元。他好在哪里？在别人中，容楷元竟是一个乘龙快婿？我还是不了解。

“走吧。”我淡淡的说。

车里有冰箱，容楷元拿了一罐茶给我。

我脸上、心上都是一片惊愕，天！

因为这庸俗的女人介，两人间的气氛反而好了起来。

我别过脸去看窗外，没有接过他递到前的茶。

“他要见我行么？”

坐在车上听着一阵雷打在东边天空，午后雷阵雨倾盆而下。

他不像其他人，因为我的份地位而纵容我，他是一个全然自我的人，我这辈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坐上充满冷气的车，我转看跟来的容楷元，心里又烦又！边跟着一肋，里看着遥不可及的人，明明是两个世界，却妄想着要跨越那条界线；吃了人家一顿骂，心里却只想着再打电话给他。

“大小，电话。”女佣走过来，递上无线电话。

人都有先人为主的观念，我知。一开始喜的人会愈来愈喜，反之亦然。一开始我就不喜容楷元，所以对他愈看愈不顺，如果我能静下心来看他，他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说说谎。

好烦！我到底在想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了。

“小心。”容楷元低声提醒我。

急叫小张来载我下山，但他正载着晓雪去市中心的百货公司，所以等了半天他才回来。到达画廊时，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他隔着这么长一段距离看我，我不知他在看什么，是我吗？但他却没有过来，我也不敢喊他，怕他又给我白跟嘲笑。

“大小，我是小朱。”我嗯了一声，听她讲下去：“大小，上次你在画廊当中遇到的那个男人在画廊这边吵着要见你。”

好哕嗦的男人，婆婆妈妈的，跟这人怎么谈恋？我的心从未为他过，他就像一杯白开，偏偏又是不冰不、最引不起我胃的那一。

“啊！他骑走了。”容楷元奇怪的说：“怎么他也不来跟你打声招呼？”

小朱无奈的说：“对，就是他，他说如果见不到你他就不回去，已经在门姑了一早上，现在都下午了，他还站在门，宁可晒太也不肯走。”

“我疼。”

“他不肯说。”

正想着，一辆机车从街角弯过来，过站在路边的我，我吓退了几步，觉后的容楷元扶住了我。

我对苏承先居然是这般心思吗？所以我每天都想着他？

苏承先站在画廊门，抬的站着，那双明亮的睛看着我，大雨如利箭般击打在他上，发霹啪的声响，他却完全没有觉似的立着，脸上是一片漠然。

我抬起来，那辆托车有如平空消失般，在我低害羞的同时，已经走得不知去向，我惆怅又茫然。

待在山上的时候，我时常在后园里喝茶；后园中有一个白的藤架，藤蔓攀着白格状支架，形成天然的遮蔽，我在影底下喝茶、欣赏山下的景。

我不知该怎么对他，好像随便几句话就会刺伤他的自尊似的。

“我上过去看看。”

“他好像在等你，你要不要过去打一声招呼？”

这时候我才惊觉我的手还被容楷元握在手中，连忙放开，我不希望被苏承先误会。不希望他误会？

“戏终于演完啦？我要收临时演员费用。”容楷元对我笑。

“苏承先？是不是苏承先？”我抓话筒、睛发亮。

“谢谢合作，要多少尽开。”我也笑。

这一定是苦计。他为了要我推荐他的画作，所以苦苦的守候我，希望我心，忘记他之前对我的不礼貌，我心里这样推算；但他的表情却又推翻了我的猜测，他看起来很疯狂，睛直直的盯着我，有那么一秒钟，我回想起容楷元

* * *

“一个…朋友。”

我走近几步，看到他脸上全是雨。

“晓月，他是谁？”

我抬看看这个初夏的晴朗天气，光辣辣的洒下来，真有人有这个耐心站大半天等我？

“喂？”

机车乎意料地停下来，不过已经在十公尺以外。骑士把安全帽摘掉，回看我们。

“我想等你来。”

“啊！苏承先？”我脱而。

“晓月，心情不好？怎么拼命冒冷汗？要不要喝？”

车停在东篱画廊前面，小张帮我开门撑伞，我一下车就愣住了。

快逃脱那女人的掌，我也没有挣扎，装模作样的走到路旁边，回看看苏家小终于离开，这才挣开容楷元的拥抱。

“你…你怎么不去？画廊去啊！站在这里淋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