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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年来最正确的判断,我伸手用力挥了承先一巴掌。
“苏承先,我但愿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你!”
好人也做了,坏人也做了,我再也无法忍受跟他们纠缠下去,推开门一口气跑上四楼,跑得我气喘吁吁,幸好没有人追上来,否则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
我费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打开门,才到客厅就倒了下去。
天可怜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我遭遇到这种厄运。
为什么我竟会瞎了眼爱上这种男人!我并非伤心,而是无比的愤恨与生气。
气自己的天真与无知,只看到自己想看的,却没有去看那一切假象之后的真心。
我挥开家人的手,奔向这个男人的怀抱,这是我自愿的。自古以来,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主角的任性所造成,我也不例外。
如果睡美人不因为自己的好奇走上高塔,她就不会被纺车的刺刺伤、长眠不醒了。
好讽刺,我居然想起承先第二次见到我时喊我“公主”的声音。但浮现在我心头的形象,却是容楷元,他待我如公主般,不论何时都是倾尽全心全意。
他们两人的形象融成一体,我分不清我到底想的是谁。
睡美人最后是怎么醒来的?
她似乎沉睡了百年,直到王子披荆斩棘,爬上高塔给了她一吻,一百多岁的公主才找到了她的真爱。
原来真爱需要如此漫长的等待?谁会爬上高塔为我而来?
不管了、不管了,如果能让我回到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日子,我可以放弃一切。
我模模糊糊的想着,趴在地上,只希望再也不要醒过来。
* * *
“晓月、快开门!”随着怒吼声,铁门又被重重地敲了几下。
别吵了啦!我抱着一包卫生纸,在心里默默地尖叫。
哭?我才没哭!谁会为了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流眼泪?
卫生纸不是用来擦眼泪,而是擦鼻涕用的。在冰冷的十二月天里,躺在磁砖地上睡过一夜,得重感冒只能用“活该”两个字来形容。
我病得头晕眼花,还得承受外面的声狼。
犯错的明明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对着我大吼大叫?我觉得非常委屈。难怪有人说艺术家多半有些疯狂的成分,承先的血液当中一定流动着那些无可救药的冲动。
他守在门口整整一天一夜,为的就是找我好好谈一谈?
我不愿意。
有什么好谈的?
真相,我已经了然于心,再谈下去也只是重现昨晚种种难堪的场面,何苦来哉。
由门口的谈话声,我知道小朱曾经来过几次,劝不走承先,只好送了一些饮水、食物给他。
我打从心底为这个女人感到可怜,自己的男人守着别的女人,她却只能送茶送水,屈居老二,她算是颇有情义,肯不计代价的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