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月如遭人一顿闷打，羞愧、憎恨织，既不拒绝也没伸手去取衣。

他的肩隐隐地动着，好久好久，才听见呜咽的低泣声。

“这傻丫，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明中这孩不错，但…不行，我得和他家人谈谈！”

李母没受多少教育，却是个明的人，她知劝李盈月是没用的，只会引起更多的反弹，于是，直接打电话到文家。

“月，把衣服穿上！”他命令。

“盈月…”

“我？我早就后悔了！但后悔有什么用呢？也许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如果今天我不这么，难保以后我不会后悔，不是吗？”

“李盈月——”文明中想追，气一提起来，便阵阵剧痛。他挣扎着回到床边，拾起她遗落的衬衣，放在鼻前嗅了又嗅。

文明中被李盈月的举止吓着了，尤其，在着她冰凉的肌肤时，他抑住生理的冲动，急急掀被开。一拉一扯间，滴罐不住摇晃起来。

只是方才大胆的举止，教她不好意思再去看文明中，只能痴痴地等，等着心上人懊恼歉的电话，自己才有台阶可下。

她接着把衬衣脱了，短裙也解下，红着脸，钻文明中的被里！

李盈月不知此时李母被方才乒乓的碰声给引，她敲门不应，正贴着耳朵在门上听呢！一个母亲听到女儿竟有未婚生的想法，别说有多震惊了，更遑论对象还是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人。

“把门锁上，不然就是害我！”

“我要你，我时时刻刻都想要你，你怎么会不知？…我的月！”他将饱着李盈月香的衬衣夹在与衬衫之间，环抱着自己，跌卧在晃动的滴瓶下。

李盈月既气恨又心疼地在伴她十年的抱枕上又捶又打，捶打仍无以恨，便重重地将抱枕往墙上丢去，这还不够，追上去踩在上猛踹！待心情较平和时，抱枕娃娃原已绽开的一角，早已棉絮纷飞了。

“我都可以不顾矜持、不顾世俗光了，他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还顾虑什么？”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一切都来不及了！”李盈月半掩着，泪挂两行说：“我来不及不你，你来不及不我，我们来不及更早发现病情恶化，要对抗命运、要延续我们的，我们只有让生命再延续下去！”

“你可以的！”李盈月抬，神定：“我们可以！”

李母望着先夫的牌位三香三香地烧，不断地祷告着：“继宗，咱们就这一个女儿，我守了十几年的寡，知守寡女人闺里的寂寞和无助，你可得帮帮我，别教女儿也去受那苦。你撇了手就走，我什么也没有，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她连自己的内衣都不会洗，我什么都由着她，念不念书都无所谓，可是，这回可由不得她，这回万万由不得她了…”

“我…我不能害你！”

李盈月迅速地解开衬衫扣，令文明中错愕。

李母拨了几次电话，文家都无人接听，文明中也始终没有电话来；再加上一整天里，李盈月只顾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忽而低泣、忽而大叫，她在里晴时多云偶阵雨，李母在外一颗心也跟着风雨加、狂雷遽电，直似度日如年。

“盈月，我的宝贝！”文明中使力地抱她：“原谅我！我不该让你上我，我不该…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以为只要去刻意忽视，它就会像烟一样地消失，我以为我可以战胜命运…”

“李盈月，你？”

李盈月匆匆地下了床，上裙，衬衫披着就冲门去。“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

“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肯要我？”

“你不要我？你不要我就直说好了！不必在这里伪君！”

而浑然不知的李盈月，哭够了、想够了，情绪被理智取代之后，对文明中保护珍惜她的心，更多了一分疼惜。

李盈月拾起抱枕，边噎地着鼻边把棉絮回去对着娃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中太过分了，他难不知，我离不开他了？不这样，他走了，我怎么一个人活下去…，鲁鲁，我要一个孩，你能理解吗？我得替明中生一个孩，只有这样，我才活得下去。这是我和明中唯一的路，唯一的路了…”

“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开玩笑！”

盈月气忿地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断地自问，不断地自省，愈想愈发地不能原谅自己。

“盈月，这不能开玩笑！”

“月，现在你也许怪我，但以后，你会明白的！”文明中帮她披上衬衫，牵她的手去穿衣服，却被她一把甩开。

文明中扯掉滴，绕过床，拾起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