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巷道,她纷乱的思绪理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能回新疆吗?向总还会要她吗?
体力不支坐倒在地,她不可抑止地全身发颤。未来是一大片黑暗,特别是她还去行刺司徒青…不愿承认向总对司徒青抱有感情,但无名的死因为何,她可不敢忘。
"你倒机伶,知道要找到这儿来。"清和男音异常温柔,一道人影罩住丝丽姐缩在一起的身子。
"师…父…"颤颤惊惊仰起头,映入眼底的确是向总那张似笑非笑的俊颜。
"怎么?刺杀个不还手的人还失败?丝丽姐,我可爱的徒儿,可否告诉为师的,这些年来你究竟会了什么?"颇为不谅解地蹙眉摇头,看来就像是严师正自教训不听话的学生。
"师父,我只是…同青儿玩玩…"心虚的辩解,螓首垂得似挂在胸前。
"玩玩?丝丽姐,说谎的孩子是不对的。坦白告诉师父,你想杀了青儿?"温柔的低语,像在斥责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儿,充满谆谆善诱的况味。
"不…我没有…"明显往后缩了缩,她几乎发不出声来。
尽管向总看似平静无害,但不可言喻的气势似个巨石,压得她连气也喘不过来,更别提说谎了…
"那,你进庆王府为何?盗宝不成?"冷笑着揶揄,他神态转为强硬。
猛力摇头,她失声痛哭。"我讨厌青儿!她凭什么让师父挂心?她想杀了您呀!"
"你也未免管得太多。"哼笑数声,红眸闪着凶光恶狠狠盯牢她。
不禁瑟缩,她止住泪水,畏惧地在向总的眸光下闪避。她知道,自己大概活不成了。
突兀的一巴掌打在她粉颊上,强劲的力道让她在地面滑行一段不小的距离,衣物磨破了不说,皮肤更是处处擦伤。
腥味晕满整张嘴,绝艳的脸庞变了个形状。
"丝丽姐,你跟了我几年啦!"平稳的脚步停在她面前,低柔的询问带着异样的寒冷。
"十…十八年…"只敢盯着眼前的黑靴,她的心好疼、好疼。
究竟她的真心在他眼里有多重?是否连半分地位也没有?
"为师的会好好找个地方安葬你的。"举起掌要劈下,心中没有丝毫怜惜,和杀了一只蚂蚁似无不同。
默默闭上眼,罢了!能死在心爱的人手中,也是种满足了…
走出暗巷,向总像个寻常百姓,缓缓在人群中走着。
刚杀掉伴着自己多年的徒弟,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可以说,丝丽姐才死,他就忘了这个人。
能在他心中留驻的只有司徒青…挽起右边袖子,甫痊愈的伤口生出粉红色的新肉,及一道狰狞的疤,他若有所思的抚着那道疤,面孔上是揉和温柔与无奈笑靥。
忘不了司徒青浓到化不去的恨,并随着他每一回的侵犯,愈加深刻。
而,明知如此,他仍不能控制自己对她的侵犯。能得到的只有肉体,心却越离越远…
深喘口气,他放下衣袖,侧首望着身旁富丽堂皇的大门,及其上黑底金字的匾额。
"不论你多不屑我的心意,我仍是要拔净你体内的阴毒…"用力握紧拳头,他再次瞟了眼那块匾额,若无其事地又混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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