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愤怒。
他边快步走,边低吼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只感觉到自己的疼痛,而不自觉地伤害到周旁的伴侣。
“-只想要营造一家和乐、父慈子孝的画面,但-有没有想过,在这表面下,有多少人是强颜欢笑?”
“我不知道,但在我家的确是和和乐乐──”
“你们家是怎样我管不着,但我『家』绝对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除非有求于其它人。”
“骆麒──”
“如果-想帮我办家庭聚会,建议-先去订凯悦饭店最大的宴会听,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同父异母的妹妹。”
“骆麒!”她用力拉住他。“我这样做是太独断了,但我无非是希望你有一个家。”一个温馨的原生家庭。
他低吼。“我根本不想要有一个家!”尤其是这样的家庭。
海晶像是被无形的子弹贯穿了身体,连连倒退几步。
“你不想要有一个家?”她直觉联想到。“那你也不想结婚?”
“不想。”他气愤地大吼,没发现她微颤的红唇渐渐发白。
“那…你也不想娶我?”她好虚弱地问。
他爬梳了一下头发。“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就好吗?”
原来“在一起”的意思是这样!之前她还以为,他希望他们一直在一起,是暗示着结婚…
海晶含泪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她慢慢地退开。“你知道我从小到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她是怎么了?没事在哭什么?
“-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他赌气地回嘴。
“我想当个新娘子,欢喜出嫁的新娘子。”
他的喉咙陡然发紧。
伊莲的话响起在耳边:她要的,你给不起、绝对给不起…
海晶好紧张,好惶恐,有好多话堆在喉咙等她说,但她却有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预感。
“我从小的心愿就是嫁人,披着白色婚纱嫁人,我梦想结婚之后可以做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为心爱的丈夫做便当,怀可爱的宝宝,我甚至连窗帘的花色、卧房的壁纸都想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不知所措地抓着鬈发。
“我想了快三十年,而期限就快到了…”她噙着泪问。“即使对象是我,你也不愿意结婚吗?”
他们不是那么投契吗?他不是一直都那么疼她、宠她、保护她吗?
骆麒沉下脸来,转头就走。“我现在只想到要跟-同居的阶段而已。”
她又开始掉眼泪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她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一直有种“对了,我要的就是他”的感觉。
即使之前她一直嚷嚷着想结婚,但是却没有对任何男人动过心──直到他出现。
他的回答揉碎了她的心,如果他不想跟她结婚,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要逗弄她?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问她要不要跟他交往?
三十婚限就要到期,不结婚,她就注定要变成老姑婆。怎么办?她不想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骆麒走了走,感觉不对劲,回头看她。
海晶拉住从旁经过的一个伯伯。
“你要不要娶我?”
“海晶!”他震惊地喊。她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