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的小孩踱步到床缘,小心翼翼的问:“你…很疼吗?”
他睁开双眸注视著她的无措,眼神幽邃难辨。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想…”讨好你…
瞿傲久久不语,俊朗的脸孔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可依旧无损于他摄人心魂的气质,而且病中的他,别有一番落拓不羁的帅劲。
“我倒水给你吃药好不好?”冲到龙型热水瓶前,她压了压开关,确定水温适宜后,才抓起老医生放在茶几上的药包,半跪在床上,准备扶他起身
“哎呀!”她低叫:“你的手好冰!”
不放心地探手摸摸他的额头、手脚,慕海澄花容失色的说:“为什么你的头部发烫,身体却发冷?”
“我的体温一向很低。”迳自打开药包,和著水吞下药丸,他不著痕迹地拉开与她的距离,不愿意在这样深夜的时刻,劳她守候。
慕海澄不懂他的用心良苦,纤纤素手一扬,便捉住了他的一双大掌,可爱的说:“别怕,有我在,我可是一个特大号的暖炉喔!”
太亮了!
她太亮了,亮得让人无法招架,他不确定,要不要接受…
而她似乎永远不明白何谓男女之别。费力搓热他的手掌之后,她还嫌不满意,索性拉开他的被单,一古脑儿的窝进去,以自身的体热温暖他的冰冷。
“这样好多了。”她粲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是一片真诚。
翟傲无法逼迫自己移开视线,她的笑、她的娇、她吵死人的聒噪声…一点一滴、一点一滴,慢慢融进了他从不为别人开启的心扉…
他不晓得,她是如何办到的,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从机场偶遇她的那天开始,他便产生了期待的心情…
是的,他记得她,一直都记得。
不是刻意的,可他就是没忘记,她说,好冰冷的感觉…
“还冷吗?应该不会了吧?”柔软曲线紧贴住罢硬的男性躯体,慕海澄捱著他侧睡,天经地义地霸占他身旁的位置。
感觉到她柔软的发丝在下颚撩弄,静默许久的瞿傲终于伸出手臂,定住她不安分的身子,粗嗄的说:“一个女人爬上一个男人的床,通常只有一个意思。”
他的手暖了、脚暖了,沉冷的心,也逐渐燃起火焰…
她咭咭笑出声音来,昂首揶揄道:“你是在告诉我,你准备要饿虎扑羊了吗?”
他俯视她总是笑盈盈的眼眸,略带愠恼的反问:“你以为我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虽然这么说,有辱女性自尊,但事实胜于雄辩,他对她是真的没意思啊!
“你不打算把任何人放进这里,对吧?”她的指尖戳向他的心口。
“你希望我把你放进去?”又是一个标准的瞿傲问法。
慕海澄翻身爬上他高大的身躯,趴在他的胸瞠上,拧著秀气的眉头,抬头对他说:“我想啊,怕你不肯,”
要不然她何必老是拿热脸去贴他的冷**!
“你没有问,怎么知道我不肯?”他的口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问了也是白问!”只是加深她的挫败感罢了!不过,既然他都提了,多问一句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