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当布事典也。此?六官各以正月之吉,宣布其职之典,非告朔也。?宝之注,以经所云“正月之吉”者,即是正月之朔日也,故解云“吉是朔日”也。今云告朔日者,即传写之误,不可据以为说也。 又礼官状云“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故云“《左氏传》云:『既视朔,遂登观台』,今王者行之,非所闻也”;又云:“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非所谓颁告朔令诸侯使奉而行之谓。”此大谬也。何者?《左氏》所言视朔者,犹玉藻之“听朔”也。今礼官据《左氏》有鲁侯行视朔之礼,即谓诸侯每月当告朔;《玉藻》亦有天子行听朔之礼,亦有闰月王居门之事,即天子唯岁首一告朔。何其一取而一舍也?又《孝经》云:“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又云:“明王以孝理天下。”岂有王者设教,使诸侯尊祖告朔,而天子不告也?非所谓以明事神训人事君之义。 又礼官状云:“郑所谓告其时帝者,即太?等五人帝。”此又非也。何者?郑注惟言告其时帝及其神以配文王、武王,不指言天帝、人帝,但天帝、人帝并配五方,时帝之言包天人矣。但以文王、武王作配,则是并告天帝、人帝,诸侯受朔于天子,故但于祖庙告而受行之;天子受朔于上天,理宜于明堂告其时之天帝、人帝而配以祖考也。故《玉藻疏》载贺?义,亦以时帝为灵、威、仰等五天帝。且圣人为能飨帝,孝子为能飨亲,今若但告人帝,则圣人之道未备,非所谓能飨也。 又礼官状云:“若天子每月朔旦告祭,然后颁之,则诸侯安得受而藏之,告而行之?”是明太宰以岁首宣布一岁之令,太史从而颁之。令既颁矣,政既行矣,而王犹月月告朔,复欲何所宣布者?《春官·太史职》云:“颁朔于邦国。”是总颁一岁之朔于天下诸侯,故诸侯得受而藏之,告而行之,而王犹月月告朔,颁之于官府都鄙也。此谓畿内,彼谓畿外,事不相关也。 又礼官状云:“汉魏至今莫之用”者。秦人灭学,经典不存。汉祖马上得之,未能备礼。自魏以下,丧乱宏多。岂可以汉魏废礼,欲使朝廷法之也?又礼官状云:“礼论等及祠令,并无天子每月告朔之礼。”崔灵恩《三礼义》、《宗庙祭服义》亦载天子视朔之服,不可言无也。又《贞观显庆礼》及祠令,非徒无天子每月告朔之文,亦无天子岁首告朔之事,今礼官何以言天子岁首一告朔乎?借矛击?,昭然易了。每月告朔,在礼不疑,尊祖配天,于义为得。若?创制垂统,损益旧章,或欲每月听政,或欲孟月视朔,此则断在宸极。事斗执政,固非群议所得参详。谨议。 七庙议 昔孙卿子云:“有天下者事七代,有一国者事五代。”则天子七庙,古今达礼。故《尚书》称“七代之庙,可以观德”,《祭法》称“王立七庙,一坛二?单。”《王制》云:“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莫不尊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庙,百代不迁。袷祭之礼,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之庙,太祖东向,昭南向,穆北向。太祖者,商之元王,周之后稷是也。太祖之外,更无始祖。但商自元王已后,十有四代,至汤而有天下。周自后稷已后,十有七代,至武而有天下。其间代数稍远,迁庙亲庙,皆出太祖之后,故合食有序,尊卑不差。其后汉高受命,无始封祖。即以高皇帝为太祖,太上皇之父立庙,享祀不在昭穆合食之列,为尊于太祖故也。魏武创业,文帝受命,亦即以武帝为太祖。其高皇、太、皇处士君等并为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晋宣创业,武帝受命,亦即以宣帝为太祖。其征西、豫章、颍川、京兆府君等亦为属尊,不在昭穆合食之列。历兹已降,至于有隋,宗庙之制,斯礼不易。故宇文氏以文皇帝为太祖,隋室以武元皇帝为太祖。国家诞受天命,累圣重光,景皇帝始封唐公,实为太祖。中间历数既近,列在三昭三穆之内,故皇家太庙,唯有六室。其宏农府君、宣光二帝,尊于太庙,亲近则迁,不在昭穆合食之数。 今皇极再造,孝思匪宁。奉二月二十九日敕,七室已下,依旧号尊崇。又奉三月一日敕,既立七庙,须尊崇始祖,速令详定者。伏寻《礼经》,始祖即是太祖,太祖之外,更无始祖。周朝太祖之外,以周文王为始祖,不合《礼经》。或有引《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武王为太宗。”?郑元注《诗·雍》序云“太祖谓文王”以为说者,其义不然。何者?彼以礼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故谓文王为太祖尔,非袷祭群主合食之太祖。今之议者,或有欲立凉武昭王为始祖,斯为不可。何者?昔在商周,稷Ι始封,汤武受命。汤武之兴,祚繇稷Ι,故以稷Ι为太祖,即皇家之景皇帝是也。凉武昭王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