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有差异。
元人以燕京为都城,他们的《授时历》中日月五星出入的早晚,四季日夜的长短,都以大都的日晷漏刻焉准。
国朝初年建都金陵,《大统历》日晷漏刻改为依从南京,冬至夏至相差三刻多。
现在推算日月食的分秒,南北东西等差及五星定伏定现,都根据元人的旧法,而单单改变了漏刻,因此互相违背出现错误。
所以新法日晷漏刻,照样依据元朝的老数字。”他论述日食,说:“日道和月道相交点有两处,如果日月正好在交点相会,就是全食,如果只在交点前后相近的地方相会,就会发生日食但不是全食。
这是天的相交限度。
还有人的相交限度,如果在中原是全食,那么在太阳的正下方,亏食只有一半,到僻远的地方,则是日月相会而不食。
几个地方交换反过来看,也是一样。
为什磨呢?太阳像一个大的红丸子,月亮像一个小的黑丸子,共同悬挂在一根线上,太阳在上而月亮在下,如果从正下方望去,黑丸子必定掩盖红丸子,就像日全食;到旁边观看有远近的差别,那么日食的程度就有多少了。
春分以后,太阳在赤道北面运行,交外偏多,交内偏少。
秋分以后,太阳在赤道南面运行,交外偏少,交内偏多,所以有南北差。
冬至以后,太阳在黄道柬面运行,午前偏多,午后偏少。
夏至以后,太阳在黄道西面运行,午前偏少,午后偏多,所以有东西差。
中午仰视太阳就高,早晚平枧太阳就低,所以有距午差。
中午前日食看见得早,中午后日食看见得迟,所以有时差。
这种种差别,只有太旸纔有,月亮没有。
所以推算交食,只有太阳很困难。
想推算各个地方的变化,必须到那个地方,考察晷影的短长,测量星辰的高低,纔有希望得到。
《历经》推定的数据,只是根据燕京所见到的来立说而已。
老话说:‘月亮运行内道,日食多能应验。
月亮运行外道,日食多不应验。
’又说:‘天的相交限度,虽然是在内道,若在人的相交限度之外,也同外道相似,也不发生日食。
,这种说法大致不错,但不全对。
假如在夏至前后,在十二辰的寅卯酉戌之间发生日食,人向东北、西北观看,那么外道食分反而多于内道了。
太阳体积大于月亮,月亮不能完全掩盖,有时遇到全食,而阳光四溢,形状如同金环,所以太阳没有日食十分的道理。
即使全食,也只有九分八十秒。
《授时历》日食,阳历限六度,定法六十,阴历限八度,定法八十。
各将其限度,除以定法,都得到十分。
现在在它们的定法下各加上一,用限度相除,就得到九分八十多秒了。”他论述月食,说:“暗中虚的东西,是影子。
影子遮蔽月亮,没有早晚高低的差异,四季地区的不同。
比如悬一粒黑丸子在黑暗的屋子中,在它的左面点燃蜡烛,右面悬一粒白丸子,如果烛光被黑丸子遮蔽,那么白丸子就接受不到光线了。
人在四面观看,所见到的没有不同。
所以月食役有时差的说法。
自从《纪元历》虚妄地定下时差,《授时历》也因袭它,是错误的。”他论述五星,说:“古法推算五星,不知道变敷的加减。
北齐张子信长期仰观天文,知道五星有盈缩的变化,应当加减以求每天的运行度数。
五星出入黄道内外,各自有自己的远近轨道,根据和太阳的远近有快慢,它们变化数字的加减,就好像路程的曲直正斜。
宋代有人说:‘五星的运行度数,只有在停留逆行的时候差异最大。
在黄道内前进的,它后退必然向外,在黄道外前进的,它后退必然向内。
它运行的轨迹好像沿着一片柳叶,两端比中间尖,往返的轨道相差很远。
所以五星运行在两端较慢,因为它是斜着运行的缘故。
中间的运行较快,因为它道路便捷的缘故。
,前代修订历法,只是缯减旧法而已,不曾实际考察天体的运行度数。
办法是必须测量检骏每晚黄昏、夜半、拂晓月亮及五星所在的度秒,,用本子记录下来。
满五年,除去中间阴云和五星出现在白昼的日数,可以测得三年的实际运行,然后可以推算补缀了。”奏疏上呈,礼部尚书范谦上奏说:“岁差的规律,从虞喜以来,每代都有岁差规律的议论,最终没有统一的规矩。
用来求岁差的方法,大致有三种:考察月令的中星,测量冬至夏至的日影,检验交食的分秒。
用衡管考察,用圭表测量,用漏刻验证,这也可望得到结果了。
历家用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之一度,来记录日月五星的运行,又分一度为一百分,一分为一百秒,可以说很精密了。
然而浑天仪直径只有几尺,分布周天的度数,每度不到一指头宽,又在哪儿去安置分秒呢?至于树立的圭表不过几尺,刻漏的筹码不过几寸。
以天的高而且广,而用几尺几寸大小的东西来测量它,想要丝毫不差,不是太难了吗?所以当它差在分秒之间,无法检验,到差错超过一度,纔可以观察了。
这就是穷尽了古往今来人们的智慧和灵巧,还不能完全测算到天体变化的原因吧。
就以郑王世子来说,将《大统历》、《授时历》两历进行比较,考察古代气差了三日,推究今日时间差了九刻。
时间相差九刻,在亥时和子时之间就移动了一日,在晦日和朔日之交就移动了一月,这是可以在现在验证的。
如果时间前移,那新月就出现在二日的黄昏,如果后移,新月就出现在四日的晚上了。
现在似乎还没有到逭一步。
郑王世子的书应该下发钦天监参订测验。
世子用心于历学,博古通今,应该赐敕书奖励。”皇帝听从了他的意见。
河南愈事邢云路上书说:“治理历法的要点,没有超过观测天象、测量日影、测算天时、筹划计算四件事。
现在丙申年日至,臣测得在乙末日未时后段一刻,而《大统历》推算在申时后段二刻,相差九刻。
而且今年立春、夏至、立冬都正巧在子时一半的时刻。
臣推算立春在乙亥,而《大统历》推算在丙子;夏至在壬辰,而《大统历》推算在癸巳;立冬在己酉,而《大统历》推算在庚戌0相隔都是一天。
如果正好元日在子时的一半,就该把正月初一退到上月的末尾,而朝贺大礼就在正月二日了。
这难道是小事吗?闰八月朔日,日食,《大统历》推算初亏在巳时后段二刻,接近日全食,而臣测到初亏在巳时后段一刻,亏食只有七分多。
《大统历》实际落后于天象将近二刻,那么闰应及转应、交应,都各应增减了。”钦天监见到邢云路的奏疏,十分厌恶他。
监正张应侯上奏斥责,说他超越本分,狂妄惑众。
礼部尚书范谦却说:“历法是国家的大事,士大夫应当讲求,不是从事历法的人能够私自占有的。
法律禁止的,只是说妖异吉凶而已。
钦天监官员墨守成法,不能修改以符合天象。
幸好有邢云堕这样的人,应当与他和衷共事,不应该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