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二年,以宋儒胡安国、蔡沈、真德秀陪祀。
三年,禁止天下在释、老宫祭祀孔子。
孔、颜、孟三氏的子孙教授裴侃说:“天下文庙只根据传道来排列位次。
阙里的孔子家庙,应该端正父子关系,来作为排列先后的常道。
颜子、曾子、子思是儿子,在殿庭配享。
无繇、子皙、伯鱼是父亲,在走廊侧房陪祀。
并非只是名分不正,恐怕神自己也不会安心。
何况叔梁纥在元代已经追封为启圣王,在大成殿西建殿崇拜奉祀,而且颜、孟的父亲都封公,祇有伯鱼、子皙仍封侯,请求追封公爵,与颜、孟的父亲都配享于启圣王殿。”皇帝命礼部施行,接着议论给伯鱼、子皙加封号。
成化二年,追封董仲舒为广川伯,胡安国为建宁伯,蔡沈为崇安伯,真德秀为浦城伯。
十二年,皇帝听从祭酒周洪谟的建议,增加乐舞为八佾,篷豆各焉十二件。
弘治八年,追封杨时为将乐伯,陪从祭祀,位置次于司马光。
九年,增加乐舞至七十二人,如同天子的礼制。
十二年,阙里孔庙焚毁,敕令有关部门重建。
十七年,庙建成,派遣大学士李束阳祭告,并刻石树立御制碑文。
正德十六年,下诏有关部门改建在衢州的孔氏家庙,官府供给钱,督办工程。
命令博士孑L承义奉杞。
嘉靖九年,大学士张璁说:“孔子祭祀典礼,有应当更正的地方。
叔梁纥是孔子的父亲,颜路、曾皙、孑L鲤是颜渊、曾参、子思的父亲,三个儿子在庙庭配享,叔梁纥及各位父亲却在两庶陪祀,推究圣贤的心又怎能安适?请在大成殿后,另外建房祭祀叔梁纥,而以颜路、曾皙、孔鲤配享。”皇帝认为正确,于是说:“圣人尊天与尊亲相同。
现今用篷豆十二件,祭牲用犊,全部是用来祭祀天的礼仪,也不是正礼。
他的谧号、锈有日月星辰图案的礼服都应改正。”张璁顺着皇帝意思说:“孔子宜称先圣先师,不称王。
祭祀的房屋宜称庙,不称殿。
祭祀适宜用木制牌位,他的塑像应该毁掉。
篷豆用十件,乐用六佾。
配享者爵位为公侯伯的封号应该削除,只称先贤先儒。
所陪祀的申党、公伯寮、秦冉等十二人应该罢除,林放、蘧瑗等六人应该各自在其乡里祭祀,后苍、玉乃、欧阳修、胡瑗、蔡元定应该陪祀。”皇帝命令礼部会同翰林众臣议论。
编修徐阶上疏陈述改易称号毁掉塑像不可行。
皇帝发怒,贬谪徐阶的官职,于是御制《正孔子祀典说》,大略说,孔子以为鲁僭越王礼是不对的,难道肯自己僭越天子的礼仪吗?又作《正孔子祀典申记》,都交付给史馆。
张璁于是作《正孔子庙祀典或问》上奏。
皇帝以为议论详细正确,并令礼部集体议论。
于是御史黎贯等人说:“圣祖当初订正祭祀典礼,天下五岳四演众神都削去封号,只有先师孔子如故,确实有深意。
陛下怀疑孔子的祭祀,上与祭祀上天的礼仪相比拟。
孔子的不可及,像上天不可登阶而升,即使比拟于天,也不为过。
自从唐尊孔子为文宣王,已经使用天子礼乐。
宋真宗曾经想封孔子为皇帝,有人说周只称王,不应当加帝号。
而罗从彦所论,增加帝号也可以。
到了周敦颐便认为万世无穷,以王礼祭祀孔子,邵雍则认为仲尼以万世为王。
论辩孔子不应当稻王的人,只有昊澄一人罢了。
诚恳希望皇上广泛地考察众人的言论,务求最恰当。”当时黎贯疏中说:“没有什么比天地更尊贵的,也没有什么比父亲和老师更尊贵的。
陛下敬天尊亲,不应单独怀疑孔子的王号是僭越。”皇帝因此大怒,怀疑黎贯藉此来斥责他追尊亡父的错误,谴责他为奸恶,下交司法部门会同审讯,削夺了他的官职。
给事中王汝梅等人也极力说不该削去王号,皇帝都斥责为谬论。
于是礼部会同众臣议论:“人以圣人为最崇高,圣人以孔子为最崇高。
宋真宗称孔子为至圣,他的意思已经齐备。
现今应在孔子神位上题写至圣先师孔子,去掉他的王号以及大成、文宣的称号。
改大成殿为先师庙,大成门为庙门。
他的四位配享弟子称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子思子、亚圣孟子。
十位贤哲弟子以下凡是入门了的弟子,都称先贤某子。
左丘明以下,都称先儒某子。
不再称公侯伯。
遵循圣祖首先定下的南京国子监规格形制,制造木头神位。
接着拟定大小尺寸,著录为定式。
他的塑像,立即下令撤除。
春秋祭祀,遵循建国初的旧有制度,十篷十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