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今天算我天台山樵栽了,青山长在,细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罢,又朝祥甫恶狠狠的点点头,脚下一点,几个纵身之后,立即消失在茫茫的雪地里。小疯子这时穴道已被祥甫解开,他听声音知道是五迷婆,不由高兴的大叫:“师伯,你也来了!”
话未说完,便听五迷婆骂道:“没出息,给我丢人,还不快来,我们要赶路呢。”
小疯子自从踏出师门以来,尚是首次吃败仗,如今被五迷婆一骂,不禁脸红过耳,低头不语。
祥甫闻言,心中也感怪异,立即向前一拱手说:“何方高人,如不见弃请现侠踪一谈如何?”
他说完停了半晌,才听五迷婆说:“杜先生,你我素不相识,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我太老了,不愿再抛头露面。”“恨生那孩子跟了你,也算是他的造化,我老婆子闻你侠名,今日得见一面于愿已足,再见就是多余了。”“疯子,你还不快走?”
小疯子对恨生却有些不舍,立即跑过去拉着他说:“恨弟,我们是好朋友,这个给你。”说着把自己锣柄上的一块古玉扣下,送给恨生说:“我三年以后到长春青牛寺,希望你也能来一晤;记好,是快过年的日子。
恨生本是小孩儿,感情最易冲动,早巳一面哭,一面答应,小疯子却觉得这个孩子是自己救的,就好象自己是他的亲人一样,抚着他头,好象老子对儿子一般说:“孩子,别哭,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说到此处五迷婆已不耐说:“疯子,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走,走,我就走。”说罢,又对恨生耳语了一番,再向祥甫点点头,一跺脚向五迷婆的方向扑去,奇怪,小疯子竟流下不少眼泪,仿佛恨生就是他的弟弟一样。
祥甫见小疯子匆匆离去,那发话之人始终未曾露面,耳中却听得老少二人,一路在拌着嘴,越走越远。再看恨生已哭成了泪人儿,心中十分怜惜,把他搅在怀里说:“好孩子,你别怕,我给你看病,以后还教你武艺…”才说到此,突见恨生大眼一睁,停住哭声,满脸杀气的说:“你教我学武,我要好好学,将来去报仇。”祥甫内心一惊,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记仇如此的深,但是杀他父亲的是秦天羽,秦天羽现已拜瀛海子为师他儿子秦金虎也成了摘星客的再传弟子,将来恨生学成,也恐怕报不成仇。
自己真要好好的开导他—番,否则怨怨相报永无尽期,再说也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爱才之心。祥甫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孩子,你不要受骗,你父亲是病死的…”话未说完,恨生已哭道:“什么病死的…我看着他一身是血,他还告诉我仇人是姓秦,叫我长大报仇。”
祥甫听罢,立即不再说话,知道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播下复仇的种子,很难开脱了。他想着,叹了一口气,低头把恨生的残腿细细抚摸,诊断一番,不由有些着急,知道如不赶快医治,将成残废。并且治此病,至少要自己用七天大功,并且要在附近找一寒泉,令其每日冲洗,要三月后,方可痊愈。当时想起附近一位老友,住处有一寒泉,虽不理想但可应用,遂决定送恨生前往,自己用内功打开他淤塞多年的气孔。
然后再每天看顾他疗病的三月才行,可是自己在长春只能再呆三个月,便有事要离开,而童博在家,还要传授武功医术给他。所以决定十天之后回家,然后再两边跑了,但收留恨生之事,自己决定不向任何人说,怕以后连童博也不知道。
他急于为恨生治病,未曾先返家一趟。
这时正值童博受伤,当时他若先回家一行,也必然可以设法解救七煞珠之毒,而不至令晓春舍身。但这也是造化天定,那里又有半点由人呢?交待了祥甫恨生等人,再说五迷婆与小疯子,他们两人生性均奇,所以一路走来,尽是抬扛。
五迷婆有时候被小疯子气得怪叫,大骂他一顿,小疯子才不说话,所以一路走来,尽是疯子那种莫明其妙,不可捉摸的脾气。
经过这一耽误,夜色已浓,天虽未下雪,可是仍然严寒异常,尤其是夜风吹来时,更令人感到冷不可当。
然而五迷婆及小疯子,这两个老少奇人,各是单衣一件,昂立在零下好几度的地里,不但不感到冷,反而觉得凉爽宜人,还恨不得再下大雪才过瘾呢。这一老一小,经过了两日的跋涉,这一天到了长白山下。
这时不过是午后时分,五迷婆见天色尚早,便对小疯子道:“疯子,现在还早,我们这就去找玉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