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酒楼之中,舞刀弄棍,出了人命,端的不好调处。
人家既然公然叫阵,约地比武,姑娘正是求之不得,哪有不愿之理,故而姑娘鞭梢儿一指,道:“好,一言为定,姑娘先请你们回去,今夜三更要你知道姑娘的利害!现在还不夹起尾巴快滚,若惹恼了我,也给你脸上留点记号。”
说罢,纤手一挫,鞭梢儿“叭”的一声暴响,吓得那恶龙董昆,往后连退了二三步,才又道:“姑娘请示姓名,在下即刻就走。”
紫衣姑娘“啐”了一口,说道“在下云中紫凤朱玉玲,都不识得,就敢跑来山东来现世撒野,真是活腻了!滚!”
说着,鞭梢儿又是一响。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云中紫凤”朱玉玲,家传绝艺,出道不足一年,已然驰名大江南北。
与“九天蓝凤”蓝玉琼“七手人魔”汪千里,并称后起三秀。
其父北儒朱兰亭,艺出儒门,深得“定、静、安、虑、得”五字诀窍,悟出大异于释道两门的内力要旨,独创“五字慧剑”一百零八式。
与南儒金继尧合称“儒林二友”为白道中驰誉垂三十年的侠士,黑道中人无不闻名丧胆。
那恶龙董昆,亦是老江湖,哪能不知,闻言心中一凛,暗晓侥幸,知那中年文士,必是北儒朱兰亭无异。
哪里还敢久留,赶忙拱手道别:“久仰!”
连丢的五十两银子,也顾不得取回,恶狠狠瞪了李玉琪一眼,便领先下楼,会同跌在楼外的恶鹰谷骏,匆匆上马,出城而去。
这边李玉琪见姑娘功力甚高,轻巧的三鞭四式,报出云中紫凤朱玉玲之名,逐走洪泽六恶,大异于刚才娇羞怯弱之态,凶霸霸甚是好玩,便不由心生好感,一等六恶下楼,便站起身朗声一笑,拱手作揖道:“姑娘一身武艺高强,逐走恶徒,保全马匹,深令在下感激不尽,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说罢,继对那中年文士一揖,说:“前辈既与姑娘同席,想必也是高人,请受李玉琪一拜,并请让在下作东,聊示谢枕如何?”
朱玉玲姑娘,手握紫色皮革鞭,正欲回座时,瞄见李玉琪满面春风,正在举手行礼发话。
别看她刚才凶霸霸的,挥鞭打人,此时却又恢复那付羞怯的样儿,双颊飞红,梨涡微漩,慌不迭地倚立文士身侧,低垂粉颈,欲语还止。
逗得那中年文士,哈哈大笑,道:“玲儿的本领哪里去了?人家谢你哪,你怎的…”
朱玉玲未待文士说完,手一推,撒娇似地叫道:“爹,你…”你字以下,并无后文,头却垂得更低。
苏玉玑对于紫凤朱玉玲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想不到竟是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艳美姑娘。
心中不由得又生嫉意,方才那股子不快,不服之气又兜上心头,所以李玉琪向人家道谢,他却只顾低头吃菜,不闻不问。
此时闻得朱玉玲妖声细语,抬头闪目眉头不由紧紧一皱,心中气道:“好个小丫头,真会做作,有朝一日,非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那中年文士敞声一阵朗笑,道:“仗义行侠,乃我辈份内之事,小友何必过谦,你们两位,如不嫌弃,请一同过来,由老朽作东,再好好吃上一顿如何?”
李玉琪有心与他结识,以便多增加一点对江湖的了解,故而也不再客气,拉住苏玉玑,坐在文士对面,道:“前辈何出此言,在下兄弟相请还请不到呢,怎会嫌弃?不过这东道还请让予在下,以示敬意谢枕吧!”
文士一指那五十两银子,说:“干脆响们都别客气了,还是让洪泽六恶作东好了,你不看他已经将银两留下了吗?”
李玉琪应声答好,又道:“不敢动问前辈大名,不知可肯见示在下?”
文土道:“老朽朱兰亭,人称北儒,这是小女玉玲,绰号云中紫凤,未知两位大名,从何处至此?”
李玉琪初入江湖,虽不知北儒朱兰亭大名鼎鼎,但看刚才朱玉玲逐走六恶的情形,便晓得人家父女功夫不弱,因此道了“久仰”随后道出两人姓名,并说前往金陵访亲,路过此地,意欲一游泰山,最后又问起洪泽六恶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