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保住自家的一条命,只好放松了进攻,以防守游斗去消耗他的真力。
这样一来,宗振武就惨了。
他想毙敌一两个,可人家一攻就退,你要是想进一步追击,后面的人又向你攻来,等你回身去拼杀,他们又立即离开。
他明白了对手的战术,可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像蚊蚋似的语声:“壮士不必恋战,速向弓弩手处退却!”
与此同时,挡在他正面的三人,忽然一个个兵刃脱手,如木雕菩萨般站立不动了。
哪里还顾得上思索,他当即一冲而过,只见墙根脚的持弩兵丁并未施放弩箭,任由他从他们头上越过,出了院墙。他明白,今夜幸遇高手相救,弓弩手已被制住。
越出院墙,便拼命向街巷飞蹿,也不听见有人追来,这自然又是高人替他挡了追兵。
回到布政使司署,张志忠还未睡觉,正焦急地等着他归来。
见面后一说情况,张志忠不禁喟然长叹,惭愧身为一省布政使,居然连个穷儒都保护不了。又听说古家独子未被抓获,便让宗振武天亮后派人到巷中寻找,务必将此子带回布政使司署抚养。
第二日,除了派出大量人员,宗管事也亲自到街肆中查访,结果无望归来。
哪知张志忠却得了消息,这是查访人员亲自目睹的场面。
这三人奉命一早出府,沿南城查找,在城门附近,却听到一阵小儿哭喊声。
三人听听像是从一条小巷传出,便向巷里奔去。走不到三丈,就见五个如狼似虎的沐家校尉,揪住一个七岁小孩,连拖带拽,正往巷口走去。
三人中一人上前道:“大爷,这小儿…”
为首的校尉以为他是平民百姓,牛眼一瞪:“他妈的!想管总兵府的闲事么?这小子是要犯古润松的小儿,你们想怎的?”古山紫趁他说话当儿,猛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痛得这厮怪叫了起来,一只大手不由放开了小儿衣领。
古山紫立即奔逃,但不出三步又被校尉抓住了:“妈的,你敢咬大爷,大爷要了你的命!”
他提起斗大拳头,朝古山紫的小脑袋瓜砸去。这一拳若是打个正着,小小的古山紫哪里还会有命?
说来让人不相信,这大汉一拳只砸了一半,离小儿头上还有尺余,便停住不动了。
原来,这校尉是吓唬他呢!
可是,不对了,小儿拔脚飞奔,他却不闻不问,依然举着个拳头,这又是吓唬谁呢?
岂但这校尉怪样令人不解,就是其余四个校尉也都呆站着旁观,也不追赶。
三人不禁大奇,还没明白过来,只见一个瘦干的老和尚,也不知从何而来,突然间就到了小儿面前,一把将他抱起,眼一眨便不见了。吓得三人目瞪口呆,赶紧作揖念佛。
这不是菩萨显灵又是什么?
听完张大人的叙述,宗振武叹道:“在下昨夜就遇到高人暗助,古家小子有福,被高人救走,异日学得一身上乘功夫回来报仇,当慰古先生夫妇之灵!”
至于古山紫怎么会逃出沐府爪牙之手,他们却是弄不明白。
原来,那夜古氏一家正在酣睡,忽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听门外气势汹汹的阵势,古润松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还是白天在布政使家由张大人点醒的,只是没料到会来得如此之快。傍晚他回来后,与夫人商议半天,夫人竭力主张到布政使家去任教,以避祸端。这本是决定好的事。哪知天不由人,半夜就来了灾星。古润松当机立断,命古山紫从后窗逃走,不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