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若以三对一,乌大刚自然讨不了好去,若单打独斗,倒不知鹿死谁手。
两人越打越激烈,三十多招下来,乌大刚竟然招架不住。那富商的武功,当真骇人,丁羽估计,只怕不比自己弱。
眼看乌大刚就要死在对方爪下,那乌大刚倒不是个怕死之辈,狂吼一声道:“老子死在你们手里,自有人替老子报仇,今日拼得一个算一个!”
他说完狠话,果真变了打法,用的全是拼命的招式,对方攻来一爪,他不避不闪,回之以一掌,打的是要害之处。
富商岂能与他同归于尽,虽然将这蠢货抓伤了几处,但一时也无奈他何。
观战的富商中有一人说道:“住手,念你是一条好汉,说出你的来历,放你一条生路!”
乌大刚不理,依然挥掌猛打,答道:“大爷乌大刚,在云南黔国公府中当差,你们…”
和他交手的富商闻言,虚晃一爪,跳出圈外,喝道:“住手!你说你是沐府中人?”
乌大刚道:“不错!你们敢留下万儿么?老子回滇搬人,好取你项上人头…”
“放肆!你知道爷们是什么人么?”
“报上万儿听听,让大爷瞧瞧是什么了不起的的人物!”
“听好,大爷们在东厂当差,你小子有几个脑袋,长得牢么!”
乌大刚一听,不禁倒抽了口冷气,今日里倒了八辈子的霉,居然撞上了煞星。东厂权势熏天,高手如云,什么人都好惹,唯独东厂可是碰不得的主儿!
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听着,蠢东西,要不是爷们上司与沐大人有交情,今日就宰了你这头牛!你在沐府当差,能这么明里抢人么?主子手下有你这样当差的么?今日看在沐大人份上,饶了你一命,回去后可得收敛着点儿,听见了么?”
乌大刚面色血红,神情尴尬已极,他在沐府中听头儿说过,东厂的人万万不能得罪,否则就给沐老爷子带来麻烦,是以他百般忍耐,心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丁羽暗暗心惊,这三人竟是东厂的鹰爪,看样子身份不低,这沐总兵原来和他们勾结着呢。难怪胆大包天,豢养这批黑道枭雄了。
这乌大刚虽然是黑道人物,性情倒也刚烈,不失为一条好汉,看他那份样儿,实在是受罪,气憋在心里不敢发作出来。
哪知他没有料准,这乌大刚终于忍不住,发作起来。
“呸!东厂的鹰爪,神气什么?我乌大刚凭什么听你的教训?各为其主,你管得着么!”
“什么?你小子当真不想活啦!”
“把他宰了!”
“一头蠢牛,留着也无益!”
东厂三人纷纷叫喊起来。
其中一个三十岁的白面汉子,身躯一晃,蹿了过来。举手就是一掌。
乌大刚狂吼一声,大臂一抬,举掌相迎。
白脸汉子喝道:“找死!”立即加了劲力,一掌击去。
“砰”一声响,乌大刚踉踉跄跄退了三步,嘴角流出了鲜血。
白脸汉纹丝不动,脸上神情冷酷,他冷冷地说道:“看见了么,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敢在爷们面前放肆!快快下跪求饶,爷们看在沐总兵份上饶你一遭!”
丁羽见此人武功又比刚才与乌大刚动手的那个高了一筹,心里暗暗吃惊,乌大刚今日难逃此劫。且看这汉子如何回答,只怕不敢嘴硬了吧?
哪知乌大刚依然如故,决不乞命。
他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爷一生杀了不知多少人,今日赔了这条命,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