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请呀!”
白衣罗刹从身边取出一个小瓶,放到地上,然后抽出长剑,把兔肉割成三份,揭开瓶盖,用手指沾着抹到兔肉上,一面说道:“我分好啦,大家一起来吃吧!”
宋秋云问道:“大师姐,你这小瓶里装的是什么呢?”
白衣罗刹笑了笑道:“食盐咯。我们经常在外面的人,像今晚这样,要是没有盐,岂不要吃淡食了?淡而无味,那怎么咽得下去?”
宋秋云道:“对了,我以后身边也得带个盐瓶才是。”
楚秋帆在她们说话之间,已把两个泥团从火堆中取出,放在地上稍为凉了一阵,用手拍开包着的泥团,连毛一起剥去,里面的野鸽,煨得又肥又嫩又香。
宋秋云高兴得直跳起来,说道:“叫化鸽,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三人席地而坐,吃了一顿野餐,宋秋云心里没了牵挂,更吃得津津有味。
白衣罗刹问道:“明天,你们要去哪里?”
宋秋云道:“楚大哥和朋友约好了要到铜官山去,我要跟他到铜官山玩去。大师姐,你去不去呢?”
白衣罗刹道:“我要回九连山去。”
宋秋云道:“大师姐真的要去禀报师父她老人家?”
白衣罗刹点点头道:“事情并不简单,而且听那老贼的口气,似乎颇有寻衅之意,我自然非面禀师父不可了。”
宋秋云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大师姐,我没跟你回山,万一…万一…”
白衣罗刹含笑道:“小师妹,你不用耽心,我会在师父面前替你说的。”
宋秋云登时回愁作喜,嫣然笑道:“大师姐,你真好。”
这一晚上,三人就在小山顶上大石后面,各自盘膝作息。一宿无话,第二天天色刚刚黎明,三人被一阵啼鸟喧噪给吵醒过来,白衣罗刹要赶去九连山,就和二人别过。
楚秋帆换了一件长衫,背起剑囊,宋秋云束起秀发,依然男人打扮,相偕下山。他们一路北行,由至德、贵池,抵达铜宫山。
这铜官山,是黄山山脉西支的最高峰,山势峻拔,山色苍郁,古木参天,山径幽深。
两人来至山下,问了山下人家,才知罗汉庵还在铜官山的东首,山势连绵,岗峦起伏。
两人循着山脚,走了十来里路,果有一条石级,穿林而上,又走了数百级之多,才见一座高大的黄墙。中间是一道门楼,老远就看到两边墙上,写着“阿弥陀佛”四个擘窠大字,每个字差不多有一人来高,中间门楼上,钉着一方横匾,上书“罗汉庵”三字。
楚秋帆吁了口气,说道:“总算到了。”
宋秋云脚下一停,问道:“大哥,你到底是和谁约好了,要跑这么远的路来找他,有什么事呢?”
楚秋帆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义弟叫我来的,到铜官山罗汉庵找铜脚道人。”
宋秋云道:“我从没听说过你还有一个义弟,他叫什么名字呢?”
楚秋帆道:“他叫荀兰荪。”
宋秋云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呢?荀兰荪,这名字不错。嗯,大哥,他是你的义弟,也是我的义弟了,他也要到罗汉庵来么?”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楚秋帆对荀兰荪有着无限的怀念,接着回过头去,含笑问道:
“你几岁了?”
宋秋云脸上一红,说道:“人家不是告诉过你,我…十八岁呀!”
“这就是了。”楚秋帆笑道:“荀贤弟人家已经十九岁了,你比他小一岁,见了面该叫他一声二哥呢!”
宋秋云道:“我才不叫他二哥呢!”
楚秋帆问道:“为什么?”
宋秋云没作声,心里暗想:“除了你,我才不叫人家臭男人哥哥呢!”目光一抬,低低的道:“有人出来了。”
从罗汉庵门楼中走出来的是—个身穿青布僧衲的和尚,看到两人,立即迎了出来,合掌说道:“二位施主是游山来的?”
楚秋帆道:“大师父请了,在下兄弟是找一位铜脚道长来的。”
青衲和尚口中“啊”了一声,说道:“有,有,铜脚道长和当家老师父是方外至友,就住在后进,施主贵姓?”
楚秋帆道:“在下楚秋帆,烦请大师父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