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谢,不过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要知道,我只有一个月的期限了,我赶回家还得要十来天,因此,你要是没把握,还是让我想别的方法好了,要是误了我的事,我可恨你一辈子。”
这汉子倒也够冲的,韩宏跟他才刚见面,而且是诚心诚意帮他的忙,他却像是吃定了似的。
韩宏对这种实心的汉子倒是很欣赏,一拍胸膛道:“朋友,这你放心,我韩君平人在长安,你问问这儿的人,他们都认识,三天后你来找我,绝对耽误不了你的事,对了,你的高姓大名,可以赐告一下吗?我要写封信给你带著,你办完了家里的事,就赶紧上灵武去,目前正是个机会,那儿需要人,否则投营吃粮,还不一定有缺呢!”
汉子道:“我姓许,单名一个俊字,河间大名府人氏,祖上曾经在燕州罗艺将军麾下为将…”
韩宏道:“燕州罗氏是累世名臣,晋封燕国公,罗氏为将门世家,极受朝廷器重…”
许俊道:“我祖上只是罗公门下的稗将,而且那是多年以前的事。现在已经搭不上关系了。”
韩宏道:“但罗公门下,都得罗氏枪法真传,而罗家的枪法,到现在还是军中的神技之一,许朋友是否…”
许俊道:“罗氏枪法神绝是不错,但是现下却已多半失传,连罗公的后人都未能使得全了。我是学过一阵子,却不能算精通,我是用刀的…”
韩宏笑道:“不管你用什么,有这一点渊源出身,在军营中就较为受人重视,我在信中为你吹嘘一下,相信在侯大人那儿也不会埋没你的,你今年贵庚?”
许俊道:“二十六岁。”
韩栩道:“好,正男儿少壮之年,燕赵男儿,多慷慨悲歌之士,侯大将军门下,你们同乡很多,去了必有照应。许壮土,我今年三十了,比你虚长四岁,如蒙不弃,我们就结个异姓兄弟吧!”
许俊想了一下,双手一拱道:“小弟高攀了。”
韩宏十分高兴地道:“好兄弟,后天晚上你到我家来,见见你嫂子,她可是长安有名的美人。”
韩宏说了自己的地址,欢天喜地的跟许俊分手,一迳回到家里,柳青儿跟玉芹已经弄好了晚餐在等著他。
韩宏看见桌上有鱼有肉,还温了一壶好酒,倒是颇觉意外,忙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弄了这么多的菜?”
玉芹笑道:“今天不是咱们家的好日子,是街口上的好日子,鱼跟肉都是他们送的。”
“街市口上的好日子?这是怎么说呢?”
玉芹道:“他们鬼得很,知道今天是户部发放岁俸的日子,所以迭了酒菜上门,实际上是提醒我们一声,要来收帐了,这些做生意的可恶透了。”
韩宏一怔道:“我们家吃的菜肴粮食都是赊的了。”
玉芹笑道:“也不算是赊,在京师,官府人家都是如此,米粮鱼肉,都是送了来,半年结帐一次,户部发关俸后再算帐,一次来领了去,这也是官府之家的气派,只有那些小户百姓,才会是现钱买粮食呢!”
韩宏道:“我们一共该付多少钱了?”
玉芹道:“不多,今天我跟夫人算了一下,总共才只有二十多千,官人可以领到五十多千,足足有馀的。”
韩宏苦笑了一声道:“只怕没有得剩了,我都买了这东西了!”
说著取出了怀中的那对鸡血石印,玉芹闻言怔道:“这么一方石头,要卖五十千钱?”
韩宏道:“这鸡血石纹很妙,隐隐自成图画,举世再也找不出第二对了,这可是无价之宝。”
玉芹道:“天下没有无价之宝的,就算价值连城,也总有个价钱的,这只是两方石头罢了,又不是什么美玉!”
韩宏道:“你那里懂得…”
玉芹道:“老爷,我是不懂得,可是我却懂得行情,便知道不管多贵多好的石头,若是用来做印章,价值就有限,最好的也不会超过十千钱去,我有个表哥在古玩店里当学徒,这是他教给我的,大概不会错。”
柳青儿道:“是啊!爷,以前姐妹们有了玉器,自己不识价,都是拿来叫玉芹去请她表哥估价的,她表哥在万珍斋当学徒,已经出师了,对于各种珍奇古玩,估价很准的,这方石印瞧着虽好,但我看来也不值三十千…”
韩宏苦笑道:“不是三十千,是五十千,我今天领了五十千的飞钱,全部买了这方石印了。还有几千零钱,搁在衙门里,我怕累赘,没带在身上。”
玉芹更是叫了起来道:“什么?五十千钱买了这么一对石头?我的爷!您可真大方,这明明是叫人诓了,是那一家,快去退给他,否则就拿去报官去,我表哥说,古玩买卖虽有虚头,但讨价太多就是讹骗了,可以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