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冰，咬着牙齿：“是的，我…”

费冰想了一下才：“我不知！”

林淇也怔住了，费冰仰着脸再问：“你比我清楚，你能告诉我吗？”

两个人影地拥抱在一起，半晌之后，当这一对母女在无限依依中分开的时候，林淇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去了！

“满山的红叶，晚寺疏钟，这才是真正的人间静土啊，此地没有杀伐，没有名利的纷逐，这才是我追求的乐土啊！”于是他慢慢地走到寺门前面，蔽旧的木扉闭着，里面传疏落的钟声，木立片刻之后，他腰间的长剑，伸指轻敲剑叶，叮然微响中，那柄剑断成了两截！

林淇愕然地：“为甚么？”

他又解下剑鞘，连同那两截断剑一起掷得远远的，然后以定的吻，自言自语地：

“不这里面住的是谁，我都要请他分我一席之地，然后我就终老此，再不参与人世的纠纷了！”

费冰痛苦地：“难还不够吗？当我第一次看到她与她那个样时，我真恨不得上死去…”

这几句话使得费冰呆住了！林淇顿了一顿又：“你之所以睨视她，一定是为着她的那些行迳…”

林淇轻叹一声：“你太冲动了，假如你为着这些才恨你的母亲，那你应该恨我才对，因为是我害得她那样的…”

费冰：“不错！这是求生存的手段，人为了果腹。同样也杀死鸭鱼畜以为，你能说天下所有吃荤腥的人都不对吗？”

费冰兴奋地：“只要我母亲所那些事不是以为目的，她的任何行为都是对的！”

林淇摇摇：“抱歉得很，我也无法告诉你，你母亲为了恢复功力，她的手段无可厚非，可是她杀人而夺取其功力之举，我不能说是对的！”

开门、关门，都发了不算小的声音，可是并未惊动里面的人，钟鸣如旧，一声间一声，听来十分清楚，却不像是就近发。

听声音就知是燕来，费冰毫无犹予地扑向那黑影的怀中哭叫：“娘…”

林淇更为愕然地：“杀人也是对的吗？”

才能报答她，因此你纵然是她的女儿，我也不容你侮辱她…”

费冰的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无限的惊奇与不信。

林淇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自言自语地又：“从这寺院荒废的程度看来，此地一定是很少有人居住，也许只有一两个离世独隐的老僧，所以他们才不迎外来的访客，为了是怕人打扰清修吧…”

“不了，反正我也是来世的，打扰他也没有关系…”

因为那钟声空明幽远，好像从颇远的地方传来，林淇倒不禁奇怪了：“这所寺院倚而筑，院落不，那鸣钟之人又在甚么地方呢？”

费冰痛苦地：“我只知她那些可耻行为的解释，却无法决定她这法是否值得原谅！”

费冰如痴如呆地听完了，才如梦幻般地喃喃：“这…太令人无法相信了…”

林淇一时为之语，费冰却以充满悔咎的声音：“过去我不明内情，的确是太任了，我一定要找到母亲，去祈求她的宽恕…我母亲还在那小楼中吗？”

林淇呆了一呆才摇摇：“关于是非的问题，我一时也无法想清楚，但是你要去祈求前辈的宽恕，我倒是绝对赞同，她此刻大概正在为‘天外醉客’筑墓，你快去吧！”

费冰却展颜为笑：“经你如此一说，我倒有了答案了，我母亲是对的！”

随着钟声的引导，他慢慢地向前走去，穿过荒草蔓生的空，来到寺院的正殿，殿中空空的，不见一尊佛像，林淇更奇怪了？

林淇一怔：“你怎么会不知呢？”

说着手上用了一力，木扉呀然地开了，原来那门并未上闩，只是虚掩着的，林淇跨了去，又把门带上了！

林淇只得又叹了一气，把他与燕来见面之后的情形与经过，以最简单的词句说了一遍，最后才叹息：“所以你该恨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我若不夺去她的功力，她便不须如此自苦，另一个是你父亲，假若你父亲不去她，她也不用急着去恢复功力…”

林淇背着长剑，神情落寞，漫步在山上，突被目前的情景勾引得了神！

夕照着古寺，微风中漾着晚钟的余韵，这是一个令人忘俗的境界。

说完他如释重负的吐了一气，整整衣襟，伸手朝门上轻叩了几下。

林淇的态度略为温和了一：“所以你才跟梅华混在一起…”

费冰正待回，黑暗中扑来一条人影，以激动的声音叫：“孩！冰儿，我终于得到你的谅解了！”

林淇轻吁一声：“岂仅是你，连我这个经目受的人也无法相信，可是事实的确是如此，令我无法不信，现在你还恨你的母亲吗？”

“剥剥”的叩门声很清楚地传了去，可是门中钟声依旧，很久很久了，仍是没有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