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光从钱通面上移到王淑娴娇靥,忽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钱通,我很佩服你。”
钱通深深吸一口气,才道:“我也很佩服你,我敢说除了我之外,近百年来你是最伟大的杀手。”
李十八微微裂开嘴唇,不过看起来不像笑容,他道:“就算连你在内,我仍是无双杀手,因为你也跟我一样一定活不了!”
钱通道:“我为何活不了?”
李十八道:“我刺你那一剑,是我平生最凌厉最完美的一剑,就算一块大石也能刺穿,何况即使剑尖未刺入你心脏,但剑气已足以取你性命有余。”
钱通道:“我只承认你这一剑的确达到暗杀道最高境界,不过能不能杀死我却是另一回事,因为有一件事你大概还未学会,我胸口有一块黑犀皮,用人皮蒙住,所以你绝看不出来,这块犀皮皮唯一作用就是可以抵消剑气。”
李十八冷笑道:“这一手我的确没想到。可是你怎知我这一剑必定刺你胸口?”
钱通道:“因为我只让你进攻这个地方。”
王淑娴忽然清醒能够活动,她跳下床,白皙赤裸的身躯在两个男人眼前幌动。
她开始说话,却是同时向两个男人询问:“你们为何说个不停,你们声音都衰弱无力,究竟谁负伤重些?”
两个男人静默一下,钱通才道:“好,既然李十八你尊重我,我就回答吧。淑娴,我们仍然未分胜负,仍然作殊死之斗,他中了我那一剑虽然严重,但他功力之高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别人老早就死了一百次都不止,而他居然还能够继续跟我拚斗。”
李十八道:“我功力不及你,但我也有东西防身,我用的是一块万年黑沉香木,虽然受伤很重,却不至于立刻死亡。”
王淑娴心乱如麻,道:“这样说来老爷伤势轻得多啦,但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钱通道:“我另外中了他的毒针,他不知几时弄了手脚,所以我一滚入床内,却变成自己往毒针上碰,这一点我正想问你,他来过么?”
王淑娴叹口气,道:“来过。”
钱通道:“他居然没有看见你面孔?”
王淑娴道:“没有,我掩面叫他快走。”
钱通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不是看见你面孔而怔了一下,我抬手发剑必定刺不着他?”
王淑娴道:“你要我脱光睡在床上不正是为了要他怔一下么?”
李十八佩服道:“此计真是绝世无双,任何人忽然看见你的儿媳居然脱得精光躺在你床上,你本人不但也在床上,而且也没穿衣服,谁能够不惊奇得怔一下呢?好计谋,我佩服极了。”
他们静默下来,此时却听到那几句熟悉的歌声。
钱通道:“李十八,我刚才看见你服药,但以我看来你的伤势仍然很严重,正如我随便服任何解毒药物一定也解不了毒针之毒一样,我意思说你早算好毒针的威力,但我何尝没有算准这一剑的效果?如果我不认为那一剑已经足够,我决不会滚入床内躲你的剑。”
他目光移到膝前那口剑,那是李十八遗落的,又道:“你的剑尺寸居然和我用的一样,只不知你会不会用刀?”
李十八道:“会。”
钱通:“我们谁也不敢收摄心神调息运气,但这样熬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同意么?”
李十八道:“我同意。”
钱通道:“所以我打算叫淑娴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