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大喝一声:“少爷和你拼了!”大喝声中,仗剑竟向门前扑去。
立在高阶上发呆的庄汉们一见,大吃一惊,知道华服青年被摔昏了头,纷纷指着阶下,
大声疾呼:“少爷,那小子在那边!”
华服青年一听,倏然折身,两手紧握剑柄,猛向黄剑云刺来。
黄剑云既然动了手,索性就以华服青年为开始,好好的整顿一下“八大山庄”上的纪律,
重振太华武林世家的显赫声威!是以,一俟华服青年的长剑刺到,身形闪电向后一侧,左“坤’
掌向外一“引”右掌一绕,以“枯竹指”的功夫,将刺来的剑身捏住!紧接着,功贯中、
食、姆,三指,用力一揑“铮”然一声,剑身应声而断,华服青年一个踉跄,直向正前栽
去。
就在这时,庄门内突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惶声大喝道:“狗才还不退下。”大喝声中,
一道宽大身影,如飞扑了出来。
黄剑云一听这声大喝,断定是“穿云剑”任仕昌到了,循声一看,阶前已多了一个头戴
毡缨帽,身穿烟缎袍的魁伟老人。
魁伟老人,霜眉银髯,虎目狮鼻,神色十分慌张,一见黄剑云,惶得急上数步,躬身拱
揖,惶声说:“不知少爷回府,老奴恭迎来迟,万望恕罪!”
立在高阶上的庄汉们一见,吓得都纷纷奔下阶来,垂手肃立两边。正待以断剑反扑的华
服青年,这时也吓呆了。
黄剑云本待寒暄几句客气话,但由于满腹的怒火,无论如何也客气不来,只得竭力放缓
声调,沉声说:“任老伯…”
话刚开口“穿云剑”任仕昌,赶紧恭声说:“老奴不敢!”
黄剑云对“八大金刚”称呼“老伯”是遵师父“逸尘仙长”的指示,至于他们自己如
何自称,不必去管,是以,继续沉声说:“我们‘太华黄府’,乃武林第一世家,一言一行,
一举一动、均在黑白两道豪杰们的注意中,祖父老人家仙逝后,小侄远在湘东,这维护家声,
严管八大山庄从仆家人的责任,即应由老伯肩负…”
“穿云剑”任仕昌,一直躬身恭立,不停的颔首应是,这时趁黄剑云一顿之际,赶紧恭
声说:“老奴教子不严,愿受少爷重责!”说罢转首,怒目瞪着华服青年,厉声说:“狗才还
不跪下报名请罪!”
华服青年这时自然知道是谁到了,但看了老爹卑恭之态,焉敢不跪“咚”的一声跪在
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恭声说:“任大春叩见少爷!”
话声甫落“穿云剑”立即怒声说:“要自称小的或是奴才!”
黄剑云立即阻止说:“今后不必过分讲求称谓,任兄只是性情暴躁,不问根由,动辄便
逞强出手,这应该严责黄竹。”
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年青庄汉黄竹一听“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流泪连
声哀求说:“奴才该死,都是小的错,方才少爷出来也没问清楚…”
“穿云剑”一听,立即怒声说:“闭嘴,黄府只有一位少爷黄剑云,其余都是奴才!”
黄剑云听得秀眉一蹙,立即沉声说:“这事回头再问罢!”
“穿云剑”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虽然黄剑云并没有让任大春起来,但他关心儿子,
是以趁机望着任大春,怒声说:“还不滚起来!”
任大春忿忿的跪在地上,想到方才还是人人尊敬的少爷,如今,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奴才,
越想越不甘。这时一听老爹喝叱,只得没好气的叩了一个头,挺身立起来,怨毒的看了一眼
黄剑云,心说:我终有一天要将这个“少爷”头衔再夺回来。
黄剑云对任大春忿懑神情和怨毒目光,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
上。年青庄汉黄竹,见“穿云剑”未让他滚起来,只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穿云剑”偷看黄剑云的神色,见他对任大春起来并没有不快,这才躬身肃手,恭声说:
“少爷请至厅上坐!”
黄剑云也不谦逊,微一颔首,迳自举步登阶。
“穿云剑”任仕昌,恭谨的跟在身后,同时,并向肃立一侧的庄汉们,暗暗挥了一个手
势。
黄剑云自然看到了,但他佯装未见,只是暗提警觉而已,需知“八大金刚”都是昔年的
黑道巨枭,个个心狠手辣,一个比一个狡诈,他在心里不得不有所防范,虽然“穿云剑”对
他毕恭毕敬,严守主仆界线,但他仍不能大意。
心念间,只见两个中年庄汉,恭谨地走过身侧,急步向紧闭上锁的中央朱漆屏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