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放长钱

老太婆背着姑娘翻下雷家堡那既高又厚的堡墙之后，便一个劲儿往前奔，停也不停一下，一口气跑chu了十几里去，回shen望望那连绵百里的山势在夜里瞧不见了，这才缓了下来。

她一缓下来，背后姑娘开了口：“远了么？nai妈。”

老太婆dao：“远了，姑娘，连山都看不见了。”

姑娘dao：“那就不要jin了，停下来歇会儿吧。”

老太婆停了下来，dao：“姑娘，咱们不能停太久，稍微歇一下，ma上就得走，十几里地在平常人很不算近，可是在江湖人脚下那可算不了什么，若让他们一发现咱们跑了，他们ma上就能追上咱们，贼窝里可有的是快ma，全是千中选一的蒙古zhong。”

姑娘dao：“我知dao，只歇一会儿应该不要jin…”

她在雷家堡一住十年，雷家堡是个什么样子她都不知dao可不是么，她被围在那石tou建筑的高chu1，整整十年，连那石梯也没下过一步，凡吃喝梳洗，全由她这个nai妈侍候，那石tou建筑的高chu1，只有几个高高的小天窗，别的连条feng儿都没有，她又怎么知dao雷家堡是什么样子。

老太婆dao：“只知dao那是个贼窝也就够了，贼窝还有什么好样儿的。”

姑娘抬yan望了望，四下里夜se茫茫，她什么也看不见，当下她问dao：“nai妈，这儿是什么地方？”

老太婆dao：“这儿应该在六河沟左近，咱们现在是在河南地界，姑娘，您只记住，雷家堡地属山西，在太行山的山区之中。”

姑娘dao：“怎么这一带连个人家都没有？”

老太婆dao：“这一带都是荒郊旷野，荒径一大段，平日只有那贼窝的人来往，别人谁也不会走到这儿来的，怎么会有人家，要见人家得往前再走到六河沟…”

姑娘dao：“夜se好黑，怪怕人的。”

老太婆dao：“姑娘，有nai妈在，什么都用不着怕，您冷么？”

姑娘dao：“有一点，你呢？”

老太婆dao：“您信不信，nai妈如今是上了年纪，倒退甘年，寒冬腊月还穿单的呢，练过武的人怕冷还行么…”一顿接dao：“不说了，姑娘，您楼jin了我，搂jin了您就不太觉冷了，我再赶一阵，只过了六河沟进了河北地界就不碍了。”

说着，她把姑娘往上背了背，放步又往前奔去。

姑娘忙又闭上了yan，她只觉得风从耳边刮过，飞快，还呜呜作响，她也觉得更冷，两只粉臂不由的更搂jin了些。

只听老太婆说dao：“对了，搂jin点儿就不冷了。”

姑娘忍着dao：“nai妈，咱们要往河北去么？”

老太婆dao：“姑娘，鲍家在河北，咱们只能找那位鲍家姑娘去了。”

姑娘dao：“鲍家姑娘不是在外tou么？”

老太婆dao：“我听到老贼让那小贼送那位鲍家姑娘回去了，既然是把鲍家姑娘送了回去，咱们往河北找她去就不会有错。”

姑娘dao：“鲍家姑娘又不认识咱们，就算咱们找到了她，还不知dao她肯不肯对咱们说呢。”

老太婆dao：“这个姑娘放心，只要能找到她，怎么着我也会问个清清楚楚的。”

姑娘忽然说了这么一句：“nai妈，我怎么有点瞌睡…”

老太婆dao：“时候不早了，熬了大半夜没合yan，怎么不想睡。

那就趴在nai妈背上睡会儿吧，等天快亮的时候我再叫您。“姑娘dao：“那怎么好，你这么大年纪这么跑，我却趴在你背上睡觉…”

老太婆笑dao：“您还跟nai妈客气什么，忘了，您是吃nai妈的nai长大的，现在您是长大了，小时候不知dao在nai妈怀里睡着多少回呢，数都数不清了。”

姑娘dao：“nai妈，幸亏有你跟着，要不然我还不知dao会怎么样呢，怕饿也饿死了。”

老太婆dao：“别这么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就是没nai妈跟着也是一样…”

没听姑娘说话。老太婆叫了两声，仍没听见姑娘答话，她知dao，姑娘谅是睡着了，她叹口气dao：“可怜的孩子，自小就离开了亲娘在贼窝里长大，十年没见过天日，这都是您那狠心的爹…要是夫人当初嫁给那一位该多好，不就没这些惨事儿么，上天害人啊，老天爷，你睁睁yan吧，保佑夫人和二位姑娘平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