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已经完全痊愈了,刚才一口真气已经行通全身经脉,我自觉比以前是进步多了。真好笑,以前我根本不知道这就是内家玄门内功,还以为是什么浩然之气,哈!哈!”一想到这儿,他不禁的好笑起来。
他又忖道:“去年若不是那个一鹗子,把我打伤了,我到现在岂不是还不知道吗?但是那个道士竟还要找我报仇,哼!现在我可不怕他了。”想到华山派,他狠狠的哼了一声。
于是他又想到了那天的情形——
他无意中从记忆里,找出一个迷糊的影子…
他将竹杖使出了一招,将那华山道士的长剑给挑飞了。
但他自己也愕住了,他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其时刚好一个老道飞奔而下,他连忙提起包袱,尽力跃下,连跳带跑的下了山,但是他的胸部感到一阵隐痛,这使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找到了一个小土地庙,坐在地上,练起他平时所练的“浩然之气”但是功夫一完,他竟觉得胸部的隐痛,好了许多,到那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练的就是内功。
当时,他将伤口包扎好,找到一个小客栈,宿了一晚,第二天换一套衣服,便持着那少女给他的那个黑指环,找到了银麒堡,因为他须要静养,而且他也没钱了。
见到堡主后,他便因学问渊博,而被聘为堡里西席,自此后他便留在这儿,一面教书,一面修练内功。
同时他已经记得那次对华山一鹗子使出的那记绝招,原来是竹杖神丐,交给他的丐帮三大绝招里的一招,怪不得威力那么大了。
当然,他以前是曾经翻阅过,否则他脑中也不会有丝毫印象的,此后他即又翻出来,加以慢慢揣摩。
他运行那内功,将身上所负的内伤,一一给疗治好了,生活平静得很。
只是,唯一使他烦恼的是堡主千金!华山见过的那个少女——顾凤霞,经常找机会、借理由来纠缠他。
当然!他是知道她对他的一番情意,但是他的心理已被公孙慧琴的影子给填得满满的,怎能够再容许别的女孩子进入呢。
何况,他对她那种骄傲,横蛮,自大的性情,感到非常之不满意,怎会对她假以辞色呢?
而且,她又仗着势子,以命令他的口气,要他这样,又要他那样,这更令他对她厌恶了…
一想到顾凤霞的刁蛮娇纵,他便又想到公孙慧琴的温柔美慧来了。
于是!他更渴望若能早日见到她,面此他的脑海中整日里都是她的影子,她以前的一言一笑,他都把它从记忆中给抽了出来,慢慢的加以咀嚼…
他沉湎在往事的回忆中,然而久习的两心神功却使他晓得门外有一个人,站在那儿,他开口道:“门外是不是琴儿?门没有闩,你进来吧!”他的内功已至绝顶之地步,两丈内飞花落叶,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听见有脚步声走来,在门口停住,他以为是书僮琴儿,所以叫他进来。
那知,门外却响起一声哈哈大笑,自笑声中,进来一人,只见他白面无须,色穿灰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两颗铁胆,在搓来搓去的,脸上挂着一付笑容。
李剑铭一见这人,忙从床上走下地,两手一揖道:“堡主大驾莅临,在下未会远迎,尚请…”
那人正是银麒堡堡主,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铁胆金枪顾凌武,他摆了摆手,对李剑铭道:
“先生不须客气…”但他心中实惊于李剑铭的听觉竟是如此之敏锐,这样一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了。
李剑铭忙肃身请他入坐,又喊书僮倒茶来。
坐定之后,顾堡主开口说道:“先生在此尚觉满意否?”
原来自去年秋末,李剑铭来到这银麒堡,由于那个黑指环的引见,堡主详细的与他谈了甚久,以后即未会见过他了,而的一切需要亦一直由总管拨给,不须见到堡主。
须知银麒堡乃当今天下三大堡之一,堡内进出的,都是武林中的高人,举凡黑白两道,他们都有交情,故事务繁忙,根木没注意到有他这么个文弱书生的存在。
而他也只是在后面或自己居住的贻红轩内,稍为活动活动而已,根本没到外面那些武林中人聚首之处去。
所以银胆金枪才会问出这句话来。
李剑铭赶忙欠身回答道:“堡主大恩,赐我以栖身之所,在下感铭五中…”
铁胆金枪闻言,点了点头,眼光溜览了这室内一眼,皱了皱眉头道:“怎么这室内这样简陋,当初我吩咐张总管要布置好点,这样岂非怠慢先生了…”
李剑铭连忙道:“这不开张总管之事,系在下不惯于华丽,所以叫琴儿把那些红木家俱给搬走的…”
顾凌武道:“先生淡泊自守,令人敬佩,只是怠慢了…”
李剑铭忙道:“堡主夸奖,在下不胜汗颜之至。”
顾凌武说道:“闻道先生亦擅武技,此次至终南行猎,尚请先生亦能参加,则…”
李剑铭愕道:“堡主此言…”
顾凌武站了起来,摆了摆手,不叫他说下去,便对他说道:“我们下午动身,现在你可收拾收拾。”说着,他便走出房外,李剑铭直送到月儿洞门边,方才返身回来。
他慢慢踱了回来,心中懊恼非常,他想道:“这下得罪了她,可把我的底给揭出来了,她不知用甚方法叫半年都未来过一趟的堡主,亲身来请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