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练过武功,可是他两个‘太阳穴’却丝毫没有凸起,而眼神也只较为澄清而已,毫无练武人那样炯炯的神光,但据凤儿告诉我,他却会将一鹗子的长剑,仅一招就挑飞了,难道他已到了神光内敛,还璞归真之境界了吗?等下我倒要找个机会试试他…”这些念头飞快的在他脑中转了转,他心中暗自决定了一件事…
李剑铭闻言道:“在下昔日在家中之时,亦曾时常骑马踏春,是故稍知驭马之术。”他话是这样说,但心中可想到了那在金龙堡中做刷马童时的日子。想到了受人欺凌的种种情景…
顾凌武道:“先生对于行猎,以往是否也曾…”
李剑铭答道:“在下昔日悉是埋首于书堆之中,故而末曾打猎过,此次蒙堡主相邀,不敢相违,但心中却志忑不安…”
顾凌武笑道:“先生过于谦逊了…”他日中虽这么说,心中却忖道:“现在你装成这样,等会可要你现形,那时…嘿嘿…”他看看自己己只顾说话,已经落后大家许多了,于是他一紧手中缰绳道:“我们赶上去吧!”说罢一骑当先,飞快的赶上去。
李剑铭也一拉缰绳,赶了上去。
待至日暮崦嵫之时,他们一行已抵终南山脚下。
银麒堡在此处建有一行庄,专供每年到终南时下榻之处,是故他们当时都住宿在此。
那华山玉女顾凤霞,或许是因为赌气之故,这半天理都没理李剑铭,只顾和他的两个师兄嬉笑谈话。
而李剑铭则是正合孤意,落得个清净。
一夜无话而过——
次日,太阳还未爬起时,他们就已经踏上上山的道路了,一行十余人,带着十几条狗,不可谓不壮观了,但却把那些安眠的村民,给一个个的从梦中吵醒…
今天,顾凤霞打扮不可谓不好看了。
她又换了件鹅黄色的新装,不像昨天那样,一身火红的打扮,真像火焰样的,使人看了心里会冒火。
她穿了这套新装,显得很是清新醒目,腰上还挂着一个镖囊,头发扎了起来,在秀丽中带着英武。
一路上她却一反昨天那样嬉戏开心的态度,沉默得一句话也不说,她两个师兄笑着睑逗她,也给她轰跑了。
她时而将眼睛往这边瞟膘,但李剑铭却装作没看见,理都不理她,气得她把小嘴翘起老高…
终南山位于陕西西安府城南五十里处,为秦岭山脉之一支,山中林木苍郁,深长无际,多奇禽异兽栖息。
堡主顾凌武率众登至半山时,乃将人数分配成数路,每路有猎犬三头,约好至正午时原地聚合,遂分头而去。
李剑铭刚好与顾凌武堡主,和他徒弟叫金枪小霸王的刘雄飞以及另一个堡丁一伙,他们是要随着堡主往西边一带去的。
李剑铭这时对顾凌武道:“堡主,在下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再也走不动了,故而在下想就在此休息休息,等堡主回来,反正在下已带有书籍,这段期间亦能消磨过去。”
顾凌武道:“那怎么行呢?若先生一人在此,山中野兽甚多,稍有一些差错,则会遗恨…
故而尚请能与我在一路,小徒当可照料先生,则先生安全是毫无问题了。”
李剑铭道:“这样对堡主不大方便吧?且又会影响…”
顾凌武道:“先生不须多客气,小徒武功先生当可信赖得。”说完,他挟着长弓,首先向着西边草丛走去。
那刘雄飞,对他奸笑了一下,便促他起步跟随而去。
三头猎天,狂吠着飞奔向树林深处而去,他们紧跟在后。
这儿树木株株高大,丛林茂密深邃,枝叶浓荫蔽天,他们跟着犬吠声,向前飞奔,一会儿便进到这个树林里。
他们走在枯枝积叶之上,使他又回想到两年多以前,他在那个森林中的奇遇,那时的他是那样脆弱,他想道:“难道我现在就算坚强了吗?”想到这里他突觉一道指风直袭他脑后“府风穴”
他本能的把头向前一俯,但他想起自己是不会武功的,是以就趁势向前一倒,日中叫声:“哎哟!”人整个伏在地上,装成是被树枝绊倒的。
走在他后面的刘雄飞,连忙俯身来扶他起来。刘雄飞左手拉着他的手,右手却作鸡心锥状,直点他右胁期门穴上。
而他却在呼痛声中,似有意又无意的,将右肘一曲,撞向刘雄飞右臂臂弯里的“曲地穴”
刘雄飞手指将至对方“期门穴”眼看只差一分之际,那知突觉右臂一麻,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
李剑铭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他借着刘雄飞左手搀扶之力,站了起来,笑嬉嬉的向刘雄飞道谢,而顾凌武也闻声过来了。
刘雄飞吃了这个哑吧亏,见了师父也不好讲,只得苦笑着向李剑铭还礼。
顾凌武赶到忙问干什么,李剑铭说道:“没有什么!是我不小心,被一根树枝绊倒了,对不起!”
顾凌武何等老练,看到他徒弟这个样子,便知道是吃了亏了,但他毫不露出一点神色来,便又与他们一起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已经走出这片丛林,到达一块平坦的山岩之上。
那顾凌武对李剑铭说道:“这个山岩下面,是一个深谷,倒底有多深,没有人晓得,但是如果丢一块石头下去,则要许久方始听到微弱的回声,而且还须在晴天方才能听见,先生是否要看看?”
李剑铭道:“在下向来不敢自高处青下,因为在下身体孱弱,会昏倒而栽下…”
顾凌武哈哈大笑道:“先生尚要隐瞒我吗?”
李剑铭惊愕道:“堡主此言是何意思?令在下不胜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