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互相怒视着,谁也没动半步,只是彼此盯紧对方…
正当此时——
一声难听的吼叫声传来,一道黑影飞起二丈“叭哒”一声摔在张克英旁边。他悚然一惊,侧目一看,见到一个人摔在地上,那正是他的结拜盟弟金玉双环袁信。
他一见,心中大惊,也不管自己左腿伤处,痛得站都站不住,仍自一拐一瘸的奔了过去,伏身探看。
袁信此刻嘴角渗出丝丝血水,面上苍白的静躺在地上,他痛苦的呻吟着,腹部在急骤地颤动着,两眼木然的凝视着夜空,眉头紧紧的皱合在一起,显然他是受到很重的内伤了…
原来刚才他以金玉双环的师门绝招,将单手擘天欧阳平点上穴道,正要举起金环将欧阳平打死,为公孙慧琴报仇。
蓦地里,他背后“嘿”地一声冷笑,一缕尖锐的风声奔向他脑陵“风府穴”上,直欲置他于死地。
他悚然一惊,再也顾不得伤人了,上身前倾,双足一点,向前穿出五尺之外,脚跟方一着地,便身形一撤,整个身子像风车似的向后一转,金玉双环一击,发出一声脆响,朝那追击而来的人横扫而去。
那知这在他背后出招的人此时仅低哼一声,手掌挥处,自能环影空隙里,抓到他手上“腕脉穴”
他大惊失色,忙的身子一挫,师门一招“指天划地”使将出来,金环一切,往来掌掌心砸去,玉环转一半弧,打到对方腹部“血仓穴”上,快速凌厉,狠辣无比。
对方果然被这威力浩大的一招,逼退出三尺之外,而他却只一收双环交叉护住胸前,看看是何人有此绝技,如此神妙。
他视线一扬,见到这自背后偷袭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五短身材,身穿着灰色的大褂,左腿已经失去,余着一根铜棒露出在裤脚之外。
睑上一片焦黄,毫无血色,整个脸部的五官,都挤在一堆,加上额头重叠的皱纹,看来甚是丑恶。
他方在打量这老人时,那老人也是详细的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他手中金玉环上的突出尖刺,眉头一耸问道:“北海痴叟是你的谁?”
金玉双环一听,心里大惊,答道:“那是家师祖——”
瘸腿老者道:“那么你就是卡贤堂的徒弟了?”
袁信恭敬地道:“是的,敢问前辈大号?”
老者裂开嘴道:“老朽崆峒残梧子——”他顿了顿道:“今日你来金龙堡里干什么?”
袁信道:“后辈系因拜兄为本堡堡主所杀,偕侄女来此报仇——”
残梧子喝道:“咄!有何冤仇好报,你可知前堡主是我师侄孙?”
袁信面色一变道:“敢问前辈可识得在下师祖?”
残梧子摇头道:“我崆峒焉识得北海那痴子…”语气傲然之极。
金玉双环愤声道:“我北海一脉永镇边陲,你纵然为崆峒长老,怎可污言辱骂我师祖?”
残梧子怒道:“无知后辈,当年你师祖在北海之时,我去找他较量一番,但他只像一个乌龟…”
他话说到这里,便被袁信喝住,金玉双环怒喝道:“住口,在下敬你一个前辈,对你客气,谁知你只是一个在人死后加重侮辱的无耻小人…”
残梧子哇呀呀的吼叫道:“无知小子,你命长了!活得不耐烦是吧!”
金玉双环怒极反笑道:“呸!你这老不死的,我金玉双环可要领教你崆峒有什么惊世绝艺…”
残梧子道:“好!小子,你胆子大,现在我先让你八招;在第十招上,我可要让你尝尝苦头…”他此时眼中凶光毕露,杀气聚于眉间,竟欲重创金玉双环。
袁信行侠西北将近二十年来,仗着师门一对金玉环,和苍龙叟的金字招牌,根本未逢到敌手。
在十五年前,他到江北和公孙明,张克英相遇,因三人气味相投,故而结拜为兄弟。
然而以后张克英回云南去修习上乘剑术,而公孙明则到金陵去创设威远镖局,他自己则回北海,在西北一带行侠,偶而也到中原来,伸手管几件不平之事,顺便列威远镖局去与公孙明盘桓一番。
三年前他师父苍龙叟逝世,故而赶回北海奔丧,并代师传授师弟们的武功,而至一呆就是三年,最近到中原来时恰好碰见镖局以前镖师,方才得知镖局瓦解,拜兄被人暗杀而死,仇人乃金龙堡主诸葛明。
故而他偕同旧日镖师,会合由点苍赶来中原的张克英,与公孙慧琴姐弟两一起到河南。
在洛宁县城时,一剑震天南张克英有事离去,而公孙慧琴姐弟夜探金龙堡,他等张克英回来后,乃一同赶来堡里。
想不到遇见这辈份高出他两辈的残梧子,却又双方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