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许自信,胆敢犯上某。原来,你竟将两种技法凝一。有此破天荒的密式,自不畏某。可你依然错了。若你以为这样便足够,那你便错得愚蠢、错得该死。你忘了么,某可是无上之[魔]──至高无上的[魔]!”
天纵横几乎可以说是“滑翔”的,欺侵往叶太涛。
叶太涛两手箕张,擒着漫布于空虚的血-夜,有死无回,迳往天纵横抱去。
血-夜被这一冲,激得是骇狼涛天、红渍雷滚,顿时有若万头之蛇──扑袭!
天纵横无惊无惧。犹然不举一手一足的飘过去。像没有任何防备与攻击的意欲。
叶太涛带着血-夜穿破天纵横。
彷佛透过一帘水幕似的。
天纵横动也不动。
空-阔-的-神-殿。
叶太涛像是闯过空无一物的殿堂。
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空…
没有半分的延迟的穿透──
穿透软滑的薄膜!
叶太涛惊骇欲绝。他的血-夜啊…天纵横立在叶太涛身后一尺处。
叶太涛被时间之杖点住──花朵枯萎之际的静态──石化一般。
天纵横洒意,淡淡然的问:“你可后悔了?”
叶太涛两眼溅满骇然之色。他不语。
两人都不动。
但一者是欲动又止的“飘着”画轴的枝上栖禽,好若随时可破卷飞离。
一人却是被“定住”不动的杀机“淹满了”他式的定住。
“你──后悔不?”
叶太涛木雕般的脸孔,猛然爆满恨意──牙龈崩碎般──“我绝不后悔!”叶太涛悍然吼道。说完背一拱,往后挤去。一公尺的距离,迅速短缩。只剩三十公分。然后,突一个转折,翻起,两拳擂出。
天纵横正觑着他──
在叶太涛完成一堆神妙的动作之后,却见天纵横嘴角噙笑,正觑着他!
天纵横什么也没做。他就只是转了个身。
可这转身,比诸叶太涛紧切而不凡的绵密动作,并不遑多让。须知,叶太涛的拱背、身挤、翻折,都各有意义的。当他背拱起撞往天纵横,便布下一道血-夜,不冀望锁住天纵横,但求能暂时拌住[魔]。而身挤亦是同样的理由。可见得叶太涛对天纵横的悸畏,居然连续埋下两股劲力,只盼着能延缓天纵横的动作。然后,再是凌空腾翻,意欲击落天纵横的后脑。但──如今他面对的却是天纵横的眼。
魔-之-眼!
一切的一切,都被弭平。
“轰…”
叶太涛立跌了下来。
天纵横眼底是一片澈然的清。活在水面上的虚月一样。他跨出一步。
走──步。
然则,这一步对叶太涛来说,却是终止。
连静止、凝止都会被终结的终止。
叶太涛彷佛被一个空气之茧,完完全全地裹合着。
他摔落之后,便再也动弹不得。
而后,天纵横“走穿”了他。
天纵横像是烟雾般,漫过叶太涛。轻轻然、悄悄然的,天纵横从叶太涛的身躯,渗透进去。彷佛一个无形体之灵,任意的穿墙入壁。非物质。接着,又好若一只陷入黏稠胶液间的鹰鹫,振翅一扬,挤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