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微一盘算,便举手示意杨林停步,自己却借那飞瀑怒吼声作为掩盖,拧身跃落到秦玉身侧,俯身向前微探,大声叫道:
“秦兄,你伤得如何?要不要咱们扶你退下去?”
叫了两声,但谷内飞瀑冲击声音太响,秦玉仍然闭目未动,欧阳旬借着呼叫的机会,渐渐已欺身相距到三四尺内,从种种迹象看来,纵算秦玉伤势不重,此时也因全神在提聚内部真气,加上飞瀑吼声,耳目当不致如平时灵敏,欧阳旬略一挫牙,恶念顿起,探手从腰后抽出狼牙棒来,闪电般跨前一步,就要举棒下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陡然间忽觉眼前碧影闪动,一条娇小人影,晃身已到莲台上,欧阳旬正将狼牙棒举起,突觉劲风飞袭背心,忙不迭横转狼牙棒,反手疾挥,将三枚钢镖箍落,扭头见是山顶现身的蒙面女郎,大吃一惊,皆因这女郎来得太快,连守候在下面的鲍充和项成都没有发觉,竟已赶到台上,如今自己居心业已暴露,若不杀她灭口,一旦秦玉醒转,那就无法自避了,他猛的一个“怪蟒翻身”拧身退跃挡在那蒙面女郎前面,一边挥手招呼杨林,一面抡狼牙棒向她搂头便砸。
蒙面女郎也不稍惧,翻腕撤剑.舞起一片光幕护身,步下莲足移跨,娇躯疾转,先抢到靠近秦玉的一面,以迅捷无比的身法将“铁笔判官”杨林躲过,探臂抓起地上的秦玉,顿脚拔起,顺佛像袈裟边缘,跃上了膝盖…。
欧阳旬大声吆喝,和杨林双双紧追到佛像膝盖上,却见那女郎背着秦玉,转过巨佛盘坐的脚背,忽然消失不见了。
杨林忙放啸音,招呼地面上的鲍充、项成二人一齐赶到上面,四个人分途兜截,绕过巨佛,蒙面女郎和秦玉居然踪迹毫无,既没看见葛藤向上爬越,也没见落下莲台,从地面遁走,但任他们搜遍前后,却始终找不到二人影踪。
欧阳旬想到一旦纵虎,后患无穷,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两三个圈子没有发现,便举手示意杨林等三人即速退下佛像,奔出谷口,直到双耳已不被瀑布水声所扰,这才停步向他们说道:
“如今一击不成,暴露了心迹,从此结了这个大仇家,再没有清静日子好过,咱们无论如何,得设法在姓秦的行功醒来以前,将那女的弄死,否则,就将他两个人一并除去,以绝后患。”
杨林道:
“这佛像必有蹊跷,奈何咱们对这儿隐密不熟,还找都找不到人家,却从何下手呢?”
双头蝎子鲍充说:
“据我想起来,那蒙面的大妞儿,我曾在清风店会见过,那时候但见她随着铁笛仙翁卫民谊,不知怎么又和姓秦的弄到一路上,这事情弄得一个不好,非但结了姓秦的这个仇人,还开罪了天目二老,咱们以后越发不能混啦!”
欧阳旬越听越急,搓着两只手,苦思了好一会,突然咬牙切齿说:
“无毒不丈夫,事已至此,我想他们定然知道这佛像中有什么隐密所在,咱们用带来的药信索性把佛像炸塌下来,就算找他们不到,也叫他压死在乱石之下。”
鲍充等人听得全部一震,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欧阳旬一面从行囊里取出火药管,一面道:
“别犹疑不决了,再不下手,将来就该你我弟兄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也把药管取出来吧!”
鲍克讷讷地问:
“大哥,这一炸毁,咱们的达摩真经也不要了吗?”欧阳旬一愣,他只想到置秦玉于死地,倒也真的忘了“达摩真经”被鲍充一句话提醒,不觉也迟疑起来。
“铁笔判官”杨林说:
“依我的看法,炸毁佛像这办法虽好,那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咱们既然知道他们就藏身在佛像左近,何不先将炸药埋妥,然后分途仔细再搜,能搜到机关所在固然好,万一不能,那时候再点燃药信,将巨佛炸毁,也不为迟,我料那姓秦的中了四弟的银弹,又从空中跌下来,午时以前,决然醒不过来,我们搜索也以午时为期,如果午时以前不能找到佛像的机关所在,立即燃点炸药,只要绝得这后患,不要那达摩真经也就罢了!”
欧阳旬拍手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