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处已经是一个阴暗,潮湿,空旷而寒凉的所在,这儿再没有奔腾的飞瀑,耀眼的日光,说它是山洞无此深壑,说他是石室又无此广阔,乍开眼间,仿佛置身在一口又深又大的古井中,一丝微弱的光亮从数十丈外的头顶上折射掩映,隐约可以辨出前后左右尽是坚硬冰冷的山壁。
秦玉倏然一惊,心想:莫非我已经在巨佛的空腹中了么。
的确,那儿不是正有条悬空挂着的绳梯,直达高不可侧的顶部,他陡的记起“藏经图”上隐语----趾盖天梯,直达百汇。趾盖必是入口,百汇者,头之极顶,这不正是有“天梯”
直达“百汇”么?
他想到“达摩真经”即将到手,狂喜无论,一探手,就要支撑身躯站起来…。
然而,就在他探臂撑身之际,内腑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手一软,又倒在地上,轻轻哼了一声。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
“不要动,伤得那样重,怎么一点不爱惜自己?”
他闻声侧过头去,见身后七八尺处,那蒙面女郎正负手绰立,侧着身子,神情甚是淡漠。
秦玉见了她,似乎身上疼痛遽然轻了许多,叫道:
“小珠,是你么?可怜我在榆次找得你多苦?你说,为什么一句话没有,便独个儿离开…?”
林惠珠似乎不耐听他倾诉,忽然插口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
“过去的事,咱们没精神细说,如今时间不及,你负伤很重,外面又有许多强敌环伺,怎么样想个办法脱身才是要紧的,谁耐烦尽扯这些事儿!”
秦玉被她顶撞得哑然住口,停了停,才道:
“现在咱们是不是已在石佛的空腹之中?”
林惠珠“唔”了一声,说:
“不错,这石像本是空的,入口在右脚姆指指甲盖上,真经就藏在头顶百汇穴处,由这绳梯可达…。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戛然而止。
秦玉喜道:
“小珠,那么你快些从梯子上去取经吧!我内腑伤势未逾,无法行动,你既然知道藏经所在,怎不早些把奇经取来,咱们再作脱身的打算…。”
林惠珠轻蔑不屑的冷笑一声,说:
“可惜咱们来得太晚,奇经早被别人取走了!”
秦玉一惊,忙问:
“谁?被谁取走了?你怎么知道的?”
林惠珠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这左近等了你三天,亲眼看见一批批夺书的人赶到,彼此血战,互相残杀,最后,败的丢了命,胜的得了书。”地忽然冷嗤一笑,又说:“还有那不胜不败的,命虽没丢,书也没得,到现在只怕还在苦苦和人家纠缠,誓非抢到书不止呢!”
秦玉忙问:
“是谁胜谁败?小珠,你快把这几天的经过告诉我听听!”
林惠珠缓缓回过脸,用一双幽怨而深沉的目光,向秦玉望了一眼,说:
“我比谁都来得早,原只想来这儿等你,谁知四天前第一批寻经的人已经赶到,却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