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道长医道通神,兄弟感激不尽。”
天风道人呵呵笑道:“堂主过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这般说法,岂不见外了。”
说到这里,忽然朝单晓天望了一服,又道:“此刻四鼓已过,堂主怎么还不去休息?”
单晓天浓眉微微一皱,道:“兄弟一来不放心江二公子的伤势,二来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道长…”
天风道人道:“堂主有什么见教?”
单晓天道:“郭延寿似是受了暗算,还得请道长前去瞧瞧。”
天风道人道:“他如何受人暗算?”
单晓天说道:“兄弟看他目光呆滞,口不能言,似乎是遭受了暗算,但兄弟却无法查出他究竟那里受了伤害。”
天风道人道:“会有这等事?”语气一停,接着注目问道:“堂主那是说他全身并无一丝伤痕了?”
单晓天点头道:“正是如此,兄弟仔细检查,他身上竟会不见一点伤痕,唉,兄弟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从未见过能伤人于无形的手法,因此特地赶来,向道长请教,看看他究为何种武功所伤?”
天风道人听得大为诧异,一手捋须,微一沉吟,抬目道:“好,贫道这就过去瞧瞧。”
当下,也不多说,缓步走近榻前,伸手按了江寒青腕脉,口中轻唔一声,抬头望着单晓天道“情形很好,咱们现在可以去瞧瞧郭延寿了。”
天风道人步入房中,缓缓行近木榻,只见郭延寿脸如金纸,仰身而卧,定着双目,不霎不动,对有人走近榻前,也恍如不见。
宫君武在天风道人身后,俏声问道:“道长看他是被什么手法所伤?”
天风道人两道眼神,紧注在郭延寿脸上,察看了半晌,才徐徐说道:“贫道要诊察过他脉象之后,才能知道。”
说完,伸手在郭延寿脸颊上,轻按了一下,突然两指一托,捏开下巴,仔细朝他口中察看了一阵,才把下颏托上。
郭延寿似是毫无知觉,依然一动不动。
天风道人也一声不作,抓起手腕,切了一回脉,沉思有顷,才徐徐说道:“从脉象上看,倒确有几分象是中风,但一个练武的人,尤其是内功深湛的人,中风猝发,应该极无可能。”
足足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徐徐睁目。
单晓天急问道:“道长已经查出郭老哥的伤势来了么?”
天风道人微微颔首,说道:“伤处似在督脉“脑户穴”
他此言一出,宫君武脸上,不期流露出惊讶之色,但瞬即消失。
单晓天吃惊道:“脑户穴乃是气机上升泥丸之门户,通连十二经络,为人身九大死穴,纵然是点穴高手,也不敢轻易出手!”
天风道人道:“堂主说的不错,贫道方才运气至他“脑户穴”时,因阻力极轻,差点忽略过去,但走完十二经络,除了“脑户穴”轻微阻力之外,就别无感应,因此才确定他的伤势是在‘脑户穴’了。”
单晓天道:“道长既已查出他伤势所在,不知有什么救治之策么?”
天风道人微微摇头道:“难…难…据贫道推测,此人点伤他“脑户穴”也许是某种旁门阴功手法,根本不属于点穴手法之类,不懂此种手法的人,就无法解救,尤其伤在“脑户”稍有差池,立可致命,贫道也并无把握。”
连累有神医之称的天风道人都束手无策,单晓天自是更无法可想了。
室中又突然沉寂下来。
过了半晌,天风道人才徐徐说道:“脑户受伤,神智可能昏乱,贫道之意,不如先点他几处经穴,且等过了十二个时辰,若是病势没有再生变化,贫道始能设法疗救。”
单晓天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天风道人双手齐发,屈指连弹,但他施展的却是“凌虚点穴”使人无法看清他究竟点了何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