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不是说过…”
宇文彤星目一瞪,叱道:“少罗嗦!待会一起算钱就是了!”
店伙不敢迟疑,易晟已沉声道:“你以为这一坛还是原封的美酒吗?”
两个店伙一听,不由互相望了一眼。
易晟心想,若不使他二人相信,万一这两个小子阳奉阴违,不拿去埋掉,岂不是要害死旁人?当下,暗运真力于五指,迅快将酒坛泥封抓碎,拔开堵头,留了一杯酒,对两个店伙道:“你两不相信吗?你看!”
说着,杯中酒朝楼板上一泼,顿听——“嗤”的一声!楼板上冒起一蓬蓝烟,那紧硬的柚木地板,登时焦黑了一大片!
两个店伙登时脸色煞白,作声不得,心中暗叫道:“我的妈!这酒还能喝吗?”
店伙老二更是不敢多说,忙将堵头堵紧坛口,战战兢兢的双手捧起酒坛,往楼下走去,那知——他才走了三步,却陡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一晃,缓缓倒了下去…
康泽身形立即电掠过去,一手将酒坛夺过,一手抓住老二脉门,不由叹息一声,缓缓的松开手。
“扑通”一声,店伙老二软绵绵地跌在楼板上,七窍渗出些微黑血,已然气绝身亡!
另一个店伙直吓得魂飞魄散,狂叫一声,咚咚咚连爬带滚的奔下楼去。
人命关天,何况人死得这般离奇,登时惊动了所有的食客,纷纷围拢来观看,口中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宇文彤等人默然细察,冷眼搜索,突然——一声轻藐至极的冷笑,传入他们耳中,瞬间已由近而远,杳然无闻!
四人不由脸色一变,宇文彤冷哼一声,一按桌沿,便待循声追去——忽听葛青霜一声娇叱,娇躯电闪,掠至窗前,探手摘下一幅雪白丝绢。
宇文彤等人闻声惊顾,忙各自一晃身闪至葛青霜身前,那知——葛青霜忽然花容骤变,仿佛抓了蜈蚣毒蝎一般,慌不迭将那条雪白丝绢甩在地下,紧跟着娇躯一顿,往后便倒…
宇文彤忙探手将她抱住,只见生眸紧闭,脸色灰败,已然昏绝过去,当下不由心中着急起来。
康泽一瞥那幅丝绢,道:“无妨,葛姑娘只是中毒而已。”
一言提醒了宇文彤,他这时已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男女之嫌,忙咬破舌尖,含了一口鲜血,捏开葛青霜牙关,嘴对嘴地猛运玄功,习口真气连血渡过去!
这一着果然应验无比,那一白鲜血才下“十二重楼”刚抵“九宫雷府”便立将所中剧毒化去,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她睁目一看,登时不禁羞得满面通红,一跃而起。
宇文彤顺手扶了她一把,随同站起,一招手,将地上那幅丝绢摄人手中,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恃技骄狂,尔将遭殃,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喜峰之行,速即停止,死海无边,回头是岸”几句似诗非诗,似偈非偈的话语。
宇文彤阅罢,俊脸上掠过一抹冷酷的笑意,右掌一扬,顿将这幅丝绢震成粉末,飞向窗外,随风消逝。
这一来,不仅是宇文彤脸色难看,就连康泽、易晟,这两个老扛湖,皆感不是滋味。
葛青霜以自己一时大意,险些把命丧掉,芳心也是气忿难禁,但目睹宇文彤这种愤怒神情,遂柔声安慰道:“彤哥,你勿须过份恼怒,谅这些妖魔小丑,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仍然照原定计划,尽速赶去,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宇文彤闻言,强按下一腔怒火,笑道:“霜妹高见极为有理,这留帕暗算霜妹的鼠辈,愚兄定要让他尝尝厉害!”话声微顿,转对康泽,易晟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连夜赶上一程,两位意下如何?”
康、易二人自是连声赞同,这时,酒楼的掌柜已仓惶奔了上来,拦住他们,追问究竟。
易晟遂把事情经过一说,并严加警告,这种江湖寻仇之事,切忌声张,更不可报官,否则后果将不堪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