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翻掌,耳朵听后面,有人丢石子打你的脑袋,一听见风声,马上闪开,懂吗?”
侯朗儿问道:“你的妻子也去吗?”
武天洪怒道:“你老是想着我的妻子,不许这样;她比我厉害,比刚才那老头子也厉害;到了大巴山,你看我妻子打人,离很远,用手一指,人就死了。”
侯朗儿紧张地接着道:“你妻子就跑过去把那人吃了?”
又把武天洪弄得啼笑皆非,道:“她不会吃人,她留下来让你吃,好吗?”
侯郎儿跳着道:“那我今天晚上不吃饭,先把肚子饿一饿。”
武天洪厉声道:“你敢吃人,看我打死你!”
侯郎儿吓得急退几步,缩蹲在地上。
武天洪笑道:“不要怕,好好听我的话,我还是喜欢你。”
走过去把侯郎儿扶起来。
侯郎儿嗫嚅道:“听你的话,又不能打人,又不能爱你的妻子,又不能吃人,我不想跟你了。”
武天洪笑道:“冬天快到了,你不跟我,光身子在山里,好吗?”
侯郎儿摇头道:“受不了,我还是跟你,等天气暖和了再走。”
武天洪知道,侯郎儿由野兽初次为人,自然是没有人类情感的;不过肯这样委屈,已经是好的了。
武天洪把侯郎儿带入店中,另开一间屋子叫他睡觉,武天洪又到李玄鹦室中来,看见玉玲珑穿好衣服,在默坐运功,李玄鹦手按在玉玲珑背上,助她恢复元气。
武天洪不去惊动,回来和侯郎儿同睡。
黄昏时,李玄鹦、玉玲珑忽然来敲房门。
武天洪、侯郎儿都惊醒,跳起来开门,李玄鹦不愉快地道:“九云龙来了,在上屋,叫快去破大巴山。”
武天洪迟疑道:“为什么要被他叫我们去破大巴山?我们自己要…”
说着已走到上屋,九云龙王泰,五绺白胡,劲装,正在上屋内徘徊着,显然很焦急。
一见武天洪来到,立刻下阶来道:“云鹤散人师父,已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不及召见,留下字条,叫我们快快去大巴山,他老人家先去了。”
李玄鹦本来脸上带着不愉快的神色,此刻似乎更恼了些,首先开口道:“王总镖头,天洪和各位谊属师门,心里有话,不便开口,我替他说好吗?”
九云龙愕然道:“说什么呢?”
李玄鹦道:“我们不能去大巴山,我们三人此刻到这里,不是要去大巴山,是要到定军山我家去的。”
九云龙面色一变,手中托出一张纸条,递到武天洪面前道:“师弟你看看。”
武天洪、李玄鹦见字条上写着:“速去大巴山,愚先行,鹤。”
李玄鹦抗声道:“并没有叫武天洪也去呀?”
九云龙怒道:“那是他义不容辞的…”
言未毕,李玄鹦就已冷笑起来,冷声道:“总镖头,这句话说得太欠分寸吧?什么叫义不容辞?义在那里?大家分配这由南到北的一字长蛇阵,已经把我们三个摒除在外了,没有我们三个的份儿,我们为什么要去大巴山?纵使你们分配的时候,找我们三个人不到,也该有话留下给孙良干,叫孙良干告诉我们,派我们把守那一段,既然当初觉得江湖武林中,没有我们三个了,今天为什么要我们去大巴山?”
这确是伏在李玄鹦心中的一段不愉快,闷了许久,今天拿了九云龙来出气。九云龙一听,也觉得当初把这三个主要的人忽略了,确有不对之处,心中感到很抱歉,正想回答:“这不能怪我,是三圣分派的。”
这样一回答,岂不是把错误推到师父身上去?何等不义?还没有考虑到更好的答话,武天洪心里老是有个心病,此时他开口了,他说得更重,他道:“南京大乱,是由我打伤彭清姑引起的,倘如大家觉得这是武天洪的罪孽,天洪从此退出江湖,回家做个小商人吃饭,倘若觉得是天洪的大功,就不该把我们三个漏掉。”
九云龙道:“打伤彭清姑,引起大祸,三圣三绝四奇,一律认为是你的功劳,你不用介意。今天这事,纵使没有云鹤散人留条,我老哥专诚来,求你帮忙,你也不能推辞呀?”
李玄鹦笑道:“既是专程而来,武天洪打彭清姑,当场中气虚脱,此刻又相逢,连一句问侯的话也没有?”
李玄鹦专挑别人错处,以九云龙的江湖声望地位,可受不了,当时变色一拱手道:“对不起,算老朽栽了!”
说完,大步扬长而去。
李玄鹦悄声道:“我在熊耳山当青龙帮帮主时,黄景在大巴山当青龙帮主,我来挽劝他好几次,因此大巴山的路,我十分熟悉;我带你们从偏僻小路,抢先大半天,先到大巴山;等他们来到,我们已把大巴山破了。现在马上上马快走吧。”
武天洪看看玉玲珑道:“你体力怎样?”
玉玲珑笑道:“差不多恢复了。”
大家一齐上马。
李玄鹦在第一,玉玲珑在第二,武天洪、侯朗儿共骑一马,在第三,乘黄昏后天色垂黑,鱼贯放马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