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带路,到了大巴山的主峰之下,兜转向南去,沿途看见几处喽-兵,都是三五聚谈,并不拦阻,头后都挂一条白布。
三马四人疾驰到大巴山青龙帮总堂面前一齐下马,东方日出,青龙帮总堂形势甚为雄壮。武天洪在先,李玄鹦在左,玉玲珑在右,侯朗儿在后,四人一同昂头挺胸,大步走向这大巴山青龙帮,总坛大堂之前。
武天洪四人,一到了大堂之前,不禁一齐愕住,不知如何是好原来云鹤散人已先来到,坐在上座,面向外,彭白姑、彭雪姑向云鹤散人并排跪在下面,几个奇丑的番婆,手中捧着许多书籍簿册,分站在两旁。
最怪的,是左侧七八尺远,设了一张病榻,彭清姑拥被坐着,面色惨白,右半边身包裹着,不见右臂。
武天洪心中大疑,在南京擂台上,自己发出五雷掌,清清楚楚是震碎了彭清姑的左臂,何以今天相见,左臂完好无恙,右臂却不见?难道眼前此人,不是彭清姑?凝神一看,确确实实是彭清姑!没有来得及多想,上面云鹤散人已经看见,远远点头叫武天洪四人进来。
武天洪叫侯朗儿止在外面,和李玄鹦、玉玲珑,三人连忙进去,越在彭白姑、彭雪姑之前,拜见云鹤散人。
身后彭白姑、彭雪姑,立起身,走向左右站着。
武天洪三人拜见云鹤散人毕,立起身,刚要开口,看见大堂右侧,玉蕊仙妃和周老气都在。玉蕊仙妃招招手,叫武天洪三人走过去。
云鹤散人始终未开口,这时先走下首座,大袖飘风,悠悠然走出大堂外。
武天洪、李玄鹦、玉玲珑,走到周老气和玉蕊仙妃面前,玉蕊仙妃和周老气,连忙问侯武天洪,那天南京大乱之后到哪里去的?武天洪道:“且慢叙阔,今天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周老气哼着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母三姑闹家务纠纷,请云鹤散人来了断,你们想得到想不到?”
玉蕊仙妃道:“南京一乱,彭清姑重伤,恨血淋儿来接应的太迟,三姑和一母吵翻了脸,那一母阴尸手血淋儿独自走了,去闹天台武当山。彭清姑灰心了,要回苗疆去;彭白姑、彭雪姑,一个要练武复仇,一个要做个平民,这姊妹两对吵了许久,决定分家,在大巴山巫山有许多许多财产,姊妹俩分家,分财产分不公平,争吵了半个多月,不能决定,经过多少英雄前来调解,都不行,她们探得大师伯和我们来到附近,又请我们来替他们断家务事。”
武天洪问道:“那阴尸手血淋儿呢?”
周老气道:“三姑都说她回松潘去了。”
李玄鹦向武天洪道:“这件事这样办,你看好不好?大巴山她们家务事,我们懒得多管,交给九云龙周老大哥和二妹办,那一个要归降汉人,请云鹤散人带去。我们四个人,这就是去松潘,剿灭血淋儿,好不好?”
武天洪问周老气道:“她们的家务事,怎会找到我们来了断?这不太奇怪吗?”
周老气道:“彭清姑在内地没有财产,所有财产是彭白姑和彭雪姑的,有山田、有果林、有房屋,还有山洞珠宝收藏,估不出价钱,因此无法分得公平。请县官来断,县官断不了,请终南山老妖道来了断,也断不了,彭清姑更无法子,因为无论怎样分家,也不能分得两份一样多,财产多,又估不出价来,怎能分得一样多,她们找黑道的人,没有人能了断,不知怎样,又找到了药王高二也断不清,叫她们来请我们的。我们刚到不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最好的了断法子。”
玉玲珑问道:“谁要报仇?谁要归降汉人?”
玉蕊仙妃道:“彭白姑要归降汉人,药王高二说,她要真肯归降汉人,药王高二能把她的脸上刺花都退去;彭雪姑曾被大姊断两指,要回去学武复仇。”
武天洪问道:“老大彭清姑呢?”
彭清姑在远处病榻上答道:“我什么也不想了,苗疆有丈夫孩子,我只想回家。在江湖上拼斗,总是有死伤有胜败,我为什么要再花十几年的光阴去争一口气?十几年之后,再打不过你,岂不是白费?还不如让我在家过十几年太平的日子好些。只等她两个家务一了断,我就带彭雪姑回去,你们要是能替她俩早一些了断,也可以让我早一些回家。”
李玄鹦笑道:“这有什么难了断?两三句话就了断清楚。”
不但周老气、玉蕊仙妃、玉玲珑三人都愕然,连武天洪也一诧,周老气问道:“你说得那么容易,你看看那些番婆,手里捧着那么多的薄子,都是账目,有账目没有估价,那些山洞里珠宝金银,少说也有百把万两银子呢,人怎么能两三句说话就能了断?你说说看?”
彭白姑、彭雪姑走过来,一齐向李玄鹦福了一福道:“还请李帮主替我们了断一下吧。”
李玄鹦还礼道:“既然叫我了断,两位姊姊要服我的了断才行。”
彭白姑、彭雪姑同声道:“一定服你。”
李玄鹦笑道:“了断之后,二姊叫药王高二,退去脸上花纹,就跟云鹤散人去;三姊回家练武,以后向我追报断指之恨,我一定等你,是不是?”
彭白姑、彭雪姑都应道:“是!”李玄鹦大步走到中间首座,公然面向外坐下。
彭白姑、彭雪姑跟过去,站在李玄鹦面前,正要拜下,玉蕊仙妃和玉玲珑,都赶到扶住,不让两姑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