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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比剑习飞wan与我周旋宁作我温(4/7)

意把倚剑约向一旁,以免二人拘束,不能快吐情慷。倚剑也颇明白他的心意,只为亲仇未报,来日大难,像云鸾这样才貌文武双全的侠女,自是天生佳偶,但恐狄武萦情女色,阻了求学上进之心,每遇云章示意许婚,只装不懂,也不和狄武去说,日常只是盘算行期,向狄武随时提醒。狄武天性纯厚,最孝父母,每和云鸾玩到喜欢头上,吃倚剑走来一提此行用意,立即愁烦起来。云鸾虽觉亲仇应报,但和狄武情分日深,关心过切,见状便自难过,百般安慰,起初还不知道倚剑别具用意,劝得狄武喜欢,便不再谈,回数一多,才看出倚剑心意,以为意存轻视,老大不快,只说不出口。

这日云鸾又同狄武去往好春坪,对打金丸为戏,练完暗器,随意闲步,走到小峰后面,当地恰有一株断树桩。这时,二人已日久成习,不知不觉间变成形影相随,轻不离开。狄武早已忘却男女之嫌,把以往见了妇女便自脸红的习惯去了个尽,对于云鸾,虽尚未存遐想,但是心中爱极,诚中形外,一刻不见便自悬念,见时全神贯注在对方身上,起坐都在一处。云鸾本来也极大方,同游同止不愿离开,自从悟出倚剑心意,忽然想起,自从狄武来不两天,双方便出入必偕,每一起身必往寻他同聚,连哥哥也忘了找,不知怎的失了常态,一刻不见便想。最奇是哥哥最疼自己,父母死后,越发相依为命,家中亲人又少,不在一起之时极少,这些日来,哥哥老是借故走开,并将倚剑约向一旁,只留自己与他单独相对,对他家世和父母性情十分关切,盘问甚详。倚剑屡次那等说法,当狄武初来,虽和自己投缘,形迹上还颇拘束,由第三日起便去了矜持,从他练武,固是有问必答,无不尽心,便是平日相对,仿佛全副心神均在自己身上,前时兄妹相对,为了好高好胜,偶有争执,只哥哥稍微退让,说过拉倒也颇豪爽,不知怎会对他偏喜欢闹个小性。他偏又是好性情,一任自己讪谤,从不生气,老是笑颜相向,百依百随,自己也以逗他着急为乐。照此情势,分明哥哥别有用意,当时醒悟,害起羞来。本想从此疏远,哪知情苗已然根深蒂固,离开片刻便忍不住,仿佛有什重要东西遗失了一样,狄武再一找寻,越发不忍拒绝,于是又凑一起,只芳心中存了一点界限,每当狄武殷勤过分,便要脸红,说又说不出口,由不得面带娇嗔,时含薄怒。情投意合的少年男女,常在一起,如果彼此光明,心无芥蒂,还能行所无事,这一矜持,便免不了好些做作,而在情人眼里,一面是浅笑轻颦,藏蕴情思,薄露微嗔,更增美艳,一面是似拒实迎,表面故作不情,实则仍要对方温存体贴,本来想远,反倒越来越亲近,彼时心情无主,也说不出是喜是怒,当此爱苗快要成长之期,女方心理尤为矛盾,当日二人便是这等情景。

练完金丸以后,云鸾想起昨晚才说明日定和武哥疏远,就玩,也是四人一起,不料练武时哥哥又将倚剑约去下棋,想要唤止,因狄武摇手示意,没有出口,后问何故摇手,只脸一红,也未答话,决计练完回房,狄武又说:“中饭还早,我们散步一会再同回去。”不好意思拒绝,且谈且行,不觉走到峰后,狄武已先坐下笑说:“鸾妹,我们坐谈如何?”一不留意,随同坐下,那树桩只三尺来远,二人几于两肩相并。云鸾见狄武目视自己,欲言又止,暗忖:“峰后地势僻静,孤男寡女不应如此亲密。”方要起立,吃狄武伸手一拉,笑说:“鸾妹莫走。”云鸾忙往侧一闪,微嗔道:“你这是做什么!

要给你那二弟看见,又该…”话到口边,觉出不应如此说法,一着急,脸便红了起来。

狄武本想裴师已快回转青门峡,时将仲冬,不久大雪封山,不好上路,想和云鸾商量提前起身,但又不忍出口,正自盘算,见云鸾站起,一时情不自禁,伸手便拉,正拉在云鸾手上,觉着柔荑春葱,玉肤凉滑,入握如绵,不禁心神一荡;云鸾已是脱手避开,面带娇嗔,朝己发话,猛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怎今日如此忘形?当是触怒,自知失礼,正急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及听云鸾这等说法,再见她玉颊红生,面含薄愠,一双点水双眸注定自己,虽然面带娇嗔,实则柔情无限,自然流露,并不似真生气的神情,越看越爱,越发心神陶醉,脱口唤了一声“鸾妹”底下便想不起说什话好。一个是无法出口,一个是无话可说,反倒呆住,相对无言。隔了一会,云鸾见他脸涨通红,一言不发,知是事出无心,恐己怪他,着实惭愧,心又不忍,抿嘴笑道:“你是我哥哥,形迹亲密一点,有何相干?不过你那兄弟说话有多气人!你看我哥哥就没有那样歪心。说话不是一样,拉拉扯扯是什样子!”狄武知她假怒,才放了心,又见她瓠犀微露,齿若编贝,一笑嫣然,更增美艳,不由心旌摇摇,爱极忘形,脱口反问道:“我因与鸾妹视如骨肉,见天还早,又以不久起身,想多谈一会,恐你和昨日一样一去不回,害我好等,一时疏忽,无心之过,不料鸾妹自命英侠,仍存世俗闺阁之见,我下次改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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