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赔笑说道:“好妹妹,你怎冤枉人!实不相瞒,我真舍不得走,无奈亲仇未报,家难将临,不得不早见恩师,学成剑术。只等报仇之后,我便…”云鸾越气道:“你便怎样?”狄武原是一时情急,话没想好,脱口而出,其实本心也没想到婚姻二字,只是不舍分离,竟图永远相聚之意,话到口边,觉着对方是个少女,话不好说,这一住口,反倒引起误会,重又急得脸红颈涨,吞吞吐吐答不上话来。
云鸾见他真窘,叹道:“你呀!”狄武见她怒气已敛,口角上又带笑容,乘机反问道:
“我怎么样?”云鸾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大一个人,和小娃一样,一来就急,教我说你什么!谁还不知道拜师学剑,事在紧急,你那兄弟,仿佛我哥哥要留你一辈子似的。
这都不谈,我只问你,肯不肯多留两天,算准裴师怕到前两日再走?休看路远,还有风雪之险,你们御寒衣服和应用之物,我早命人备办齐整,到时说走就走,何况还有神兽龙犀送你二人起身,当日便到,又快又好,多危险的山路也不害怕,要他那样着急作什?
莫非我们亲如手足,没有好意到你,还叫你们涉险不成?休说于心不忍,那是什么人呢!
转告你那好兄弟,只管放心,一到日期,不用他说话,便你不走,我也不让你再留我家。
再说废话,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狄武见她笑语娇柔,深情流露,方自心醉神摇,忍不住又凑将过去坐在一起,暗忖自己尚未订婚,此女美若天仙,文武全才,又是同门至好,如与求亲,料蒙应允,只是无法出口,想老着面皮和倚剑去商量,又不舍走开,心想睡时再说也是一样。云鸾见他又在注视自己,似想心事,便问:“你想什么?”狄武正在出神,闻言吃了一惊,不便明言心事,笑答:“我是在想神钟岗那伙强盗,相隔不远,我如骑走神兽,万一有事,便少一个帮手,有点放心不下。”云鸾闻言,忽然想起一事,冷笑道:“神钟岗那伙毛贼有什相干!休说不敢前来,就来,我也不怕,明是忘不了姓佟的丫头,偏说这等好听话作什!”狄武因她为了佟芳霞,已和自己争论不止一次,忙分辩道:“我怎会忘不了她!鸾妹太多心了。”云鸾把脸一沉,冷笑道:“你的事,凭什么要我多心!一提起就她呀她呀的,莫说喊她一句贼丫头,连个人名也舍不得叫,还说忘得下呢!本来吗,小少爷受人救命之恩,如不是那女贼吃里爬外,背主通敌,这位小英雄岂不被贼和尚擒去遭了毒手,父母之仇如何报法?虽然你不逃走未必一定吃亏,她这一讨好卖乖,好人又不作到底,害你们夜窜荒山,连经奇险,差一点没有送了小命,心意总是好的。哪似我这样,既无本领,哥哥又不是强盗,全仗你救我,才没被那怪物杀死,两下一比,我自然差得多,如何能教你昧起良心忘了人家的好处呢!”狄武见她满面娇嗔,越说越气,连日相处,已知习性,非任她发泄不可,再又听出语意问含有妒意,想起女子善怀,心又一荡,忙分辩道:“妹妹你如何能与此女相提并论,实不相瞒,大丈夫恩怨分明,便照大哥所说,凶僧妖道也实厉害,我蒙此女犯险相救,将来遇机,自不免有图报之想,至于看重一层,休说此女出身贼党,即以为人而论,也觉轻浮,哪似鸾妹女中英侠,自然端丽,宛如天上神仙下临凡世,本来不值一提,生气岂不冤枉!”说时,因见云鸾一双明眸望着自己,口角带笑,容光照人,以为恭维得体,怒气已消,一时情不自禁,又朝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云鸾倏地变色而起,怒道:“你作死么!”狄武见她真怒,不禁惊慌,忙喊:“好妹妹,我说的是真话!我心中如有此女,天…”云鸾忙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