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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兄会错我意了,我的意思以为,铁兄既恨他二人入骨,难免也会对柴某恨上加恨。”
铁成刚冷笑着,道:
“不错,如果我说一些也不恨你,那才是欺你之谈,只是因为情势,所以对你的恨意也转变成友谊。”一声轻笑,又道:“所以江湖上的事就他娘的这么一回事,昨日之仇人,今日就会变成朋友,利之所在六亲不认,柴兄以为呢?”
柴老二笑道:
“铁兄这种入木三分的言论,柴老二举双手同意。”
铁成刚道:
“如此说来,柴兄是接受我的条件了?”
柴老二点头低声道:
“那兄弟二人在我这儿,就如同我养了两头狼,看得出他们早晚会扑咬上我柴老二,就算铁兄不提这条件,早晚我也会对他二人下手。”
铁成刚抚髯笑了——
柴老二左手掌上的两颗钢丸又在发出“嗡嗡”的磨擦声,是那般的劲急与有力…
二人对喝了一口酒,柴老二道:
“我们的交易将在何时?”
铁成刚道:
“成与不成,端看明日了。”
柴老二起身道:
“既是决定于明日,我就不再打扰,愿铁仁兄今夜好梦,明日马到成功。”
于是柴老二走了。
柴老二心中在策划着如何对郝氏兄弟下手,因为西客厢中正住着田寿与卓文君两个难缠人物,等着向他讨取水胆玛瑙呢。
大地上覆盖着一层好厚的雪。
雪在溶化着,因为这日又是个大晴天。
人们走在雪地上已非感觉是踩在沙窝里,而是踩在稀泥里一般,沾得双脚又是雪又是泥,还带着冰凉的水,凉水湿透了双脚,但凉意也在寒着人们内心,宛如雪水也湿透了心,令人有着哀伤与无奈。
是正午时候,柴家赌坊的门外面来了一乘大轿,四个丫头守在轿旁边,大轿在柴家赌坊刚停下来,便见轿帘掀起,从轿中走出一位美娇娃来。
这姑娘长的可真美,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新月弯眉似在闪动,她那诱人的鼻与红唇,犹似经过精雕细琢以后摆在她那粉白的俏脸蛋上一般,大红的缎棉上衣,配上恰到好处的绿绒大裙子,走起路来不见双脚动只看上身移,轻飘飘宛如仙女下凡来。
柴家赌坊来了这么一位美人儿,那可算是新鲜事,谁家的姑娘也往赌场跑的?
不过有人仔细看,还真的大吃一惊,因为这姑娘敢情正是如意楼的白凤。
今日白凤可是着意的打扮,连她的四个丫头也全着意的收拾一番,紧紧的跟在白凤身后面侍候眷。
柴老二听说白凤真的来了,忙走出柴家赌坊迎接。
如今二人全换了称谓,不再是阿凤或柴叔,而是——
“欢迎,欢迎,上天吹下金风,竟然把如意楼的大小姐送到我这赌坊来了,快请里面待茶!”柴老二一副恭敬样子,直把白凤往里面请。
白凤以巾遮口,笑笑道:
“早听人说白虎镇上你柴爷开的赌场最具规模,今日是来瞻仰的。”说着,人已走入柴家赌坊。
柴老二把白凤请入紧临卓文君与田寿住的客厢隔壁,又是命人送火盆,又是端茶上点心,热烈的欢迎声,早惊动闭门而坐的田寿与卓文君二人。
卓文君坐在田寿对面,边用火钳子夹着炭火,那田寿双手在袖管里微闭起双目,一副安逸自在样,宛似老僧入定,对于隔壁的女子声连眉头他也未皱一下。
卓文君望望田寿,低声道:
“这是什么时代呀!连女人也敢往赌场溜达起来了。”
田寿仍然没有反应,披在肩上的长发有一半掩在右半边面上。
“田叔!”
“嗯!”田寿双目仍然不开。
卓文君道:
“隔壁来了女子呢!”
田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