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堂主对掌门何时何事有过避讳?”
卜天敌单刀直入的道:“比如说——为什么不告诉我谷唳魂的老父如今囚禁何处?不公开说明我方实力布置的情形?这种种般般,显然严堂主是有心隐瞒不提,也就是对我不够信任,大家同属一个团体,一个阵营,却如此疑神疑鬼,处处设防,更且派人假侍奉之名行监视之实,这还叫什么待如上宾、礼遇逾常?勇杰,你亦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岂不觉得这等说法形同笑话?”
抹了一把汗水,勇杰连连后退:“掌门果是误会了,堂主如此施为,缘因顾及全盘行动的保密,里外计划的周全,不独是对掌门,任何人亦无以窥悉整个大局详情,掌门宽谅,小的已经说得太多,尚容告退——”
卜天敌人坐床沿,神清气闲的道:“你要走了?别这么急,再聊一会才去向严堂主密报我们谈话的内容也不叫迟,我保证,没有人会去抢你这件功劳!”
勇杰脚步不停,形态仓皇:“小的不敢,堂主亦不曾有此交待,掌门包涵,小的还有事要办——”
卜天敌微微一笑,目注将到门边的勇杰,不紧不慢的道:“我没有叫你退下,你就不准退下,勇老弟,在我同意以前,你以为你真出得了门?恐怕连你们严堂主也不敢打这种包票!”
蓦地打了个冷战,勇杰宛如全身触电般顿时僵立当地,他面容扭曲,双目鼓瞪,像是自己在和自己挣扎着,连舌头都打了直:“你…掌门,卜掌门…你想干什么?”
卜天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处,正眼也不看向勇杰,只冷冷的一句话抛出:“回来!”
就如何受了魔制,勇杰心里是一千个不甘、一万个不愿,却是身不由主,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一步一步磨蹭着走回卜天敌面前。
卜天敌的目光已变得冷锐与阴寒,视线投在人身上,活脱就像两把利刃,足以穿心透骨,他瞅着勇杰,腔调僵硬得令人头皮发麻:“勇杰,我们也不必兜着圈子打哑谜了,大家实话实说,我问完了我该问的,随你怎么办都行,但只要你有一句谎话,我就会叫你死得尸骨不存,我的意思你明白不?”
勇杰暗里错着牙,表情却是诚惶诚恐:“掌门,你有话尽管问,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掌门无须如此声严厉色,以掌门与堂主的关系,小的又何敢稍有隐讳?”
卜天敌冷冷的道:“不用给我来这套片儿汤,是怎么回事你自家心里有数,我话已经说在前面,勇杰,到时候你想玩花样,可别怪我言之不预!”
勇杰还待打马虎眼拖延时间:“掌门,但恁我们堂主同你的交情,小的也知道掌门不会过于难为小的——”
哼了哼,卜天敌道:“我和你们堂主,除了钱上没有交情,现在连金子银子我都不要,就更无交情可言了,你要搞清楚这一点,眼前便能少吃许多苦头,勇杰,犯不着自己替自己找罪受!”
勇杰脸孔泛青,结结巴巴的道:“掌…掌门,这算怎么…怎么回事?你怎的,呃,忽然就变了?”
卜天敌重重的道:“小废话,如今是我来问你,轮不到你来发问;头一桩,谷唳魂的老父现下人在何处?”
惊恐的看着卜天敌,勇杰大张着嘴巴,一边面颊不住的抽搐:“你,你问这些作甚?莫非…莫非…你,你和姓谷的同一条路,是来此卧底的?”
卜天敌阴森的道:“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勇老弟,谷唳魂的老父如今人在何处?我决不再问第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