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仇如缕 一而再三

燕铁衣抢着dao：“我明白，我明白，我这是在报恩，报你的救命之恩！”

屠森又加重语气：“天底下，再没有比救命之恩更要意义shen重的了，一个人的生命，因为另一个人的帮助而得以延续，这分赐惠，何啻再造？没有施救者的帮助既便没有这被救的人；相反，如果受恩者不知尽心图报，则此人与禽兽何异？”

燕铁衣yingbangbang的dao：“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屠兄，报恩是受恩人的事，那有施恩者自来指定的？尤其老是挂在嘴pi子上唠叨，生怕受恩人报慢了，还少了，这岂不是显得太缺度量，也过分斤斤计较了些？”

冷寞的一笑，屠森dao：“这只是大家的看法不同罢了，我一向就认为，付chu多少，便该收回多少，没有吃亏白搭的理由，更没有只讲dao义，不求实惠的理由！”

燕铁衣发觉自己的思想观念，与屠森实是南辕北辙，相差不能以dao里计，在这zhong情况之下，要使彼此意见统一，心念沟通，乃是绝不可能之事；他奇怪，同样是一个人，为什么却有着恁般ju大的思想差异？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先天的遗传，抑是后天环境的薰陶？

淡淡的，他开了口──他已没有兴致再与屠森争议了：“屠兄，你那第二桩仇怨的因果内容还没告诉我。”

屠森垂下视线，彷佛在回想什么，也好像在考虑着叙述的层次，过了片刻，他方才语声沉缓又幽冷的dao：“曾有一个女人，我非常喜huan她，那是我这半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倾心于一个女人，我想，也该是最后一次了；我对她付chu了全bu的情gan，chu自内心的情gan，没有保留，她是那样令我迷醉痴狂…”

燕铁衣提不起什么劲来，懒懒的问：“人家对你是否也这样？”

双yan中宛似突然penshe1着火焰，炙热赤红，屠森厉烈的dao：“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无所谓的笑笑，dao：“我是在请教──你所倾心的那个女人，对你是否也和你对她一样的倾心一样的付chu全bu情gan，并且，迷醉痴狂？”

“格崩”一咬牙，屠森激动的dao：“这还用问？她当然对待我和我对待她一样，甚且更有过之，她亲口向我说过，没有我，便活不下去！”

燕铁衣在想：只怕未必。他静静的又往下问：“好吧，便算她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后来呢？”

屠森忽然脸孔涨红，愤怒的咆哮：“后来，她却嫁了别人。”

耸耸肩，燕铁衣dao：“真意外，是不？”

屠森充满怨毒的yan睛盯视着茅屋ding的一chu1破隙，切齿dao：“那贱妇竟然欺骗了我，捉弄了我，耍戏了我…就在我有一次chu去干买卖的时候，只两个月的时光，她已跟着另一个人跑了！”

燕铁衣dao：“是个男人？”

屠森恶狠狠的dao：“这还用问？当然是个男人，那个天打雷劈，狗一样的男人！”

燕铁衣忙dao：“先别激动，屠兄，慢慢说，那女子是跟着什么样的男人跑了呢？”

声音是从屠森齿feng中迸chu来的：“岑二瘸子！”

猛的一楞，燕铁衣愕然dao：“岑二瘸子？你说的是‘旗斗山’‘八虎将’的tou一号人wu岑二瘸子？”

用力点tou，屠森dao：“就是他。”

燕铁衣愁眉不展的dao：“屠兄，这一番真是风云聚会，群贤毕集了──你怎的专和这些有只有角的扎手朋友结下梁子？你大概不会不知dao，‘八虎将’是北地的另一genju柱，他们也形成另一gu势力，颇不易相与，一个比一个骠悍，又一个较一个难缠，平素，他们是不大卖人帐的。”

屠森冷ying的dao：“但你乃是北六省的tou一号人wu，撑天罩落的大招牌，‘八虎将’在你的势力范围之内，莫不成你就看着他们横行？”

燕铁衣摇toudao：“有关此中情形，屠兄你还不太了解；不错，‘八虎将’也是北边的黑dao同源，但他们与我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我zuo我的生意，他干他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