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他接着：“说句不怕漏底的话，像这少分与我无的江湖组合，彼此界线分明，互不侵犯，倒还易防，最叫人痛的却是那些表面上崇奉我名，背地里尽扯我的朋友，这才脑伤透吧！”

屠森不以为然的：“如果我是你，我必将独霸北六省，真正的独霸，而非只属名誉上的。”

有些迷惘，燕铁衣：“这与度量何？”

屠森冷冷的：“你想得倒怪祥和慈悲，只怕别人却没有你这样的宽宏大量，一旦如‘八虎将’那样的角儿健壮大了，他们就会连你的老也给刨掉，前他们和你互不相犯，并不是也有意与你和平相，只为了他们的力量还不到吞灭你的时候！”

屠森：“何以见得？”

燕铁衣淡然：“所以你才不会是我，否则，江湖之上，就要一片混了！“

屠森：“你自己除了‘青龙社’之外，对别的帮派就全控制不住？”

屠森冷笑：“方才你说过，他们另成一势力，换句话说，他们就不一定会听你的，颇有自立天下的意味，难凭你燕某人半座江山之主，就能任由卧榻之傍容他人鼾睡？你真看得这么豁达？”

顿了顿，他又：“先前我已说过，大多数的北地同尊奉我为盟主，但却仍有少分朋友并不赞同，像这些人，或这些组合，他们便本不听我的号令，甚至连我这个‘盟主’他们都不承认，譬喻‘八虎将’，即是一例。”

一轻视的表情，屠森：“燕铁衣，生为男人，必须有大丈夫气概，既有大丈夫气概，便须壮志雄心，有一统江山的豪勇，气吞河岳，威凌九州；你什么都有了，却独缺那壮志雄心，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如何，偏又创下如此局面，真不知是叫人惋惜，还是叫人不值？”

屠森大声：“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度量！”

燕铁衣：“不，我的看法与你不同，屠兄，虽然他们不听从我，不承认我这‘盟主’之名，但是，在一般情形之下，他们也不侵犯我，不与我作对或采取敌意态度，大家各混各的，各循着自己的路找生活，相安无事，岂不很好？只要他们不拦着我们生活，不危害我们，又何苦非要兵戈以见，个血雨腥风不可？”

试着盘上双膝，燕铁衣边：“他们一直没有招兵买过，从来只是他们八个人加上手下的百十名儿郎而已，凭这力量，虽可称雄一地，但要对付我却嫌不足，要独霸北地更嫌不足，近十年来他们一直维持现状，将地盘自限于‘旗斗山’方圆百里之内，并

，他们也不扰我，而我也一样不找他们麻烦，大家和平相，谁也压不着谁，多少年下来，彼此皆安然无事。”

燕铁衣：“倒不至如此糟法，我当然也有我连系密切，关系定的结盟组合，我也可以如臂使指的调遣他们，不过，为数不多，与那些我不能加以控制的帮派或各人相较，比例就很少了。”

燕铁衣平静的：“‘八虎将’不会有吞灭我的想法。”

屠森悻悻的：“可是，至少你是拥有大实力的人，凭你，凭你麾下的‘青龙社’，足可并吞或铲除这些异端分！”

无奈的一笑，燕铁衣：“屠兄，北地的局面，你仍还陌生了些；我这个绿林盟主的封衔，固然是北地大多数同的尊奉才冠加上去，但只是个空名罢了，实际上，北地绿林的各个组合，并没有加以约束或统一，也就是说，大家仍然各自为政，各行其事，尚未能脉络一贯，形成系统，我被尊为盟主，仅是名誉上而已，他们很崇敬我，很多事也假我之名而行，不过，我对他们却没有掌握控制之权…”

燕铁衣不以为忤的：“随他们怎么想都行，我人立世的原则是永不改易的──不恃凌弱，不以并吞或屠杀为壮大自己的手段，只要能够生存，能够共，便以和平为第一要件，大家都可以活下去，他们是否彻底受我节制掌握，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