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钱利的又有几人呢?果然连名声也不看重的,以兄弟之见,这个人世间恐怕也只有两种:一是那些臭名昭著、无恶不作的寡廉鲜耻之徒,为了搜罗钱财,饱一己之私欲,哪怕是乡里近邻、爷娘亲友也要渔猎一番。他们当然是不会看重什么名、什么誉的!再一种就是,那些修隐世外的高洁之士,管它什么滚滚红尘、功名德绩,一心修炼的只是清静无为之境,极乐长生之道。”
“而你我兄弟,本系凡尘中的大俗人,存着一段重名节、惜声誉、行道义、奉忠孝之心,能急人之难、扶人之困、救人之危之举,比之那些不肯拔一毛而利天下者,更或损人利己、图财害命、鱼肉乡里之辈,本当高扬举颂的事,你倒还有什么顾虑?我毫不忌讳,我这个人可是十分看重功名的。看来,樊兄果然是当过几天和尚、念过几天佛经的,虽系志在天下的英雄,倒比常人还讲究清名!老弟我是自愧弗如呵!”
“不过,樊兄若有‘功在当世、泽被后人’的心愿,我倒还真能为你提供一个机会:你以为,办学如何?”
樊将军问:“哦?办学?”
“对!做什么事都莫过于办学!有史以来,教育最是一桩惠利当世、名传千秋、功德无量的善事。目下,我中华国力衰危,科技落后,正值大力倡兴教育、开化民智之际,我们有几个同仁志士,眼下正筹划着在山城筹办一所高等义学的事,这所义学的目的,是想为那些有心上进、又无力求学的贫寒子弟们提供一个深造的机遇。贫家子弟往往更懂得读书上进,将来也最有可能成为兴国救民的栋梁之材。所以,办好这项事业,意义是很远大的。如果樊兄也能参与捐资,助兄弟促成此事,山城百姓和这些学生们,自然会铭记将军的侠义和布泽,此其一;其二,将来这些学生毕了业,据其个人自愿,也可以充实到你的军队里去,做为具有高级素质的军官候选人,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么?”
樊将军听到此处,眼睛一亮,蓦地站起来道:“嗯!好!好!就听你的,资助办学!我出两千块大洋!”
樊将军武人出身,做事也爽快。他立即就让卫兵去叫军需过来,交待立马抬来两千块大洋,要雪如当面验收。
“老弟,此事就全权拜托你去办理啦!”樊将军道。
雪如道:“义不容辞!等学校建成后,我请你出面验收并主持开学典礼。今天,我先代表县署和全县百姓,谢谢你的义举!”
说着,雪如站起来,向樊将军十分庄重地鞠了一躬,并抱拳一拱。
“哎哎!自家兄弟,你还给我来这个客套?折煞我啦!你快坐下,我还有话说呢!今儿你一说起办高等义学的事,倒勾起我另多了一件事相求呢!”
“樊大哥请讲!”
“愚兄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不知能成不能成?”
雪如道:“讲出来再商量。”
“我想,能不能在你那个高等义学开办的同时,再开一个青年军官培训班?这个班是专门为我的队伍培养军官人才的。有愿意前来考取的考生,只要是身上有些武功,另外多少通些文墨诗词、脑子灵泛的年轻人就行。这个班的学生,读书期间的一切费用全部由我承担…就按副排级军官的待遇吧。”
樊将军接着说:“这个班的开的科,不仅要有普通班的国语、常识、算术,更主要还要开设一些兵法、武术、操练及武器使用和其它训练课,比如骑马演习啦什么的。另外捎带着,也把我队伍里排级以上的军官给统统训练一遍,跟着也学些兵书啦、文化啦啥的。至于军事教员么,可以让司令部的人轮流来兼任。这个班的费用,你也大约估算一下需要多少,我另外支付。除了国语、算术、常识等这些普通文化课以外,其它的,与你那个普通班不搅。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雪如不禁暗暗惊叹:这个老樊!竟敢想着自己办一处军武学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