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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帮主的位子交给武艺小成的杜镕钧,孤身前往澜沧江畔,开辟铁肩帮南疆势力,这七年间,已经颇有小成,但是,她无论如何不肯再回中原,只是守着澜沧江,继续成为铁肩帮的灵魂和支柱。
到如今、已十年!
杜镕钧站在船头,海外的小岛在望。他终于赴约而来,本以为平静如水的心却又上下翻腾开来,那个人,那个女人…十年了,她是红颜老去?还是依旧美丽不似凡尘?
船到岸,杜镕钧惊呆了。
一片鲜花如海狼的延续,向着岛的那一头铺开。
似乎是天下的鲜花都集中到了这里,海风带着腥气吹过,鲜花摇摆起来,几乎是一色的素淡,淡粉,淡紫,雪白…梦一般地开进人的心里。
杜镕钧犹豫了许久,不知迈出哪只脚,才不会踩到这遍野的花海。
忽然,一阵稚嫩清甜的歌声从远处传来,脆生生的,风铃一样清亮,好像是鲜花微笑的声音——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一个穿着鲜红衫子的小女孩儿从天边跑来,杜镕钧几乎怀疑是回到梦中——那,那几乎就是小小的诺颜啊!
“你是谁?”小女孩歪着头“伯伯说有客人,是你吗?”
“伯伯?”杜镕钧一惊。
“嗯。”小女孩儿用力瞪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伯伯说,今天爹爹来接我回家。你就是爹爹吗?爹爹…是什么?”
杜镕钧一下全惊呆了,看着那双纯澈的眼睛,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七年帮主做下来,今天,第一次慌了后脚,如同少年时的懵懂一般。
“你…你伯伯在哪里?”他急急问道。
“在娘那里啊——”小女孩不满的说,似乎奇怪他问出那么简单的问题。
“那…”杜镕钧心莫名狂跳了几下:“你娘,在哪儿?”
小女孩上前拉了他手,小手柔软的如同温玉:“走,我带你去——”
转过一片小小的山坡,是一大片绿,颤得人心尖儿柔软的绿。绿野之中,是丛丛丁香点缀,丁香的尽头…
是一座孤坟。
孤坟前的男子缓缓回过头:“杜镕钧,你来了…”他的两鬓竟然已经斑白,额头上皱纹如同刀刻。
杜镕钧纵身一跃,冲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杨磏龙,诺颜呢?”
“死了。”杜镕钧刚要出手,杨磏龙已经继续平平静静地回答:“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