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右手臂腕,一并斩落下来。
“啊哟…”
一个骨碌翻出了七尺开外,只疼得他浑身打颤,鲜血如注,霎时间染了一身,连同地上的草料都染红了。
惊惶失魂的一霎,老掌柜的这才看清了。
昏暗灯光里,眼前小小马厩,竟藏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不容他辨认。眼前人影乍现,一个跃身而前。
桑树空有一身武功,竟是不及施展,一上来失了右臂,更是痛彻心肺,强忍着施了个“鲤鱼打挺”还不及跃起一半,已为来人“噗”地一脚踏住了前胸,踩了个结实。
“你…你们是…”
一句话还未说出,己痛得全身打颤。
面前这个人,头束白巾,黄脸高颧,一身土著打扮,以前不曾见过。
“老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姓袁的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护着他,居然敢暗算我们的人?”
话声未顿,身后持刀、留有络腮胡子的一个已怒声道:“多说些什么,打发他上西天算了!”
话声未已,手起刀落“噗哧”声里,血光怒现,已结果了桑树性命。
女的一个拧身向前,叱说:“杀得好,割下他的‘瓢子’(注:黑话‘人头’之意)
给姓袁的当见面礼!”
随即抡起七星长剑,咔嚓一声,斩下了老掌柜人头。
远处传过来梆子声一一三更三点。
好凄凉漫长的杀人之夜…
火烧活人
夜色更深。
袁菊辰踏瓦而归。
院子里一片黝黑,却只见马厩里的灯,迎风打转,其他各处黑森森,人影子也不见一个。
此行“白村”邀天之幸,匕首不惊,便完成了大事。
鸡不飞,狗不叫,宛似探囊取物,便结果了洪大略性命。
犹记得洪氏死前耳聆教训,面失人色,声声讨饶的一霎,自已几为之所动,设非是他的那一声呼叫,自己还真下不了手。无论如何,总算为屈死九泉的潘夫人报了大仇,接下来事不宜迟,应该是打救洁姑娘主婢的时候了。
房子里一片黝黑。
桑老掌柜的敢情是已经睡了?
推开门,先就有一股冲鼻的血腥气味——袁菊辰心里一动,陡然吃了一惊。
约莫是老掌柜的背影。伏案而倒——睡着了!
“老哥你睡了?我回来了。”
嘴里说着,呼哧!亮着了手里的千里火,火光乍现,人已偎近。
却是桑老头趴着的身子,动也不动。
一种奇怪的感触使得他探手对方肩头,霍地向后一扳。嘿!竟是个无头之尸。
老掌柜的人头没了。
一惊之下,袁菊辰只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啊呀”一声,陡地打了个踉跄。
却在这一霎,一个人用沙哑的喉咙喝了一声:“拿住!”
“呼”地飞过来一团物件。
袁菊辰身子一偏“砰”一声砸着了板墙,整个房子都似乎为之一震。
那物件落地打了个骨碌——披头散发,黄焦焦的形似蜡铸,枭首鹄容,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桑老掌柜的人头。
袁菊辰一惊之下,瞠目欲裂。暗影里忽地闪出个人来,双刀劈风直下,硬生生直向他身上招呼下来。
刀势奇快,灿若银虹,袁菊辰运掌一挥,发动内力,在对方刀锋未及之先,直向他身上逼了过去。
这人若不及时收刀,保不住便将受害,怒吼一声,腾身一个滚翻“咔喳”爆响声里,窗棂片碎,已自跃身室外。随即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