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掩埋半脸神尼昭元师太,捡得琼楼十二曲绝学秘本,后来遇着紫云羽士萧大尹,代师传艺的一段前后情形说了。
彭宗铭接着又道:“据师叔相告,师父之雪地遭难,就害在三怪四修罗的手里。”
梁上客廖清怪眼眨眨,怀疑似地道:“小娃儿,看你这副神情,是否还想上离魂寨一次,找上那位百毒残叟冷文渊,舍命一拼?”
彭宗铭坚毅、沉痛地颔首应声道:“是的,晚辈要再上离魂寨一次,用恩师琼楼十二曲秘门绝学,荡魔锄奸,给他离魂寨鸡犬不留。”
痴婆子薛玲玲似乎在沉思着一桩需要解决的事情,是以,梁上客廖清跟彭宗铭说话时,她没有插嘴进来。
这时,梁上客廖清喟然轻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小娃儿,坐在井里看天,这天只有你手掌这么大。你所学的固然是旷古稀闻的琼楼十二曲秘门绝学,难道天下武林上,就没有一桩武学能来克制你。再说你再上离魂寨,把百毒残叟冷文渊宰了,把离魂寨里大小喽罗都弄死了,你是否这样就算替你师父报仇?”
彭宗铭满盈着机智、颖慧的一对眸神,睇看了梁上客廖清,似乎在细细咀嚼对方话语的含意。
梁上客廖清接着又道:“你此去离魂寨,把百毒残叟冷文渊杀了,他是菩提门执带银牌信符的坛主,菩提门岂肯对你干体,接着来的,就有很多很多的百毒残叟冷文渊来找你,你小娃儿到时师仇没有报成,倒先把小命儿送掉了。”
彭宗铭听梁上客廖清一席话,恍若醍醐灌顶,霍然惊醒过来,心头激动之余,禁不住星眸涌出二颗热泪,咽声地道:“廖前辈,照你老人家说来,晚辈又将如何处理呢?”
梁上容廖清轻抚着他脸儿,抚慰地道:“小娃儿别慌,凡事欲速则不达。你师门的仇家,目前都潜入菩提门,而菩提门亦正是今日正派武林人物的劲敌,所以你要报师门之仇,先将自己练得一身盖世无伦的绝学,把这菩提门铲除,到时,你无形中就报了师门、家门的血海沉冤。”
彭宗铭听了,禁不住血回周天,激动不已,倏地跪在地上,出自由衷地向梁上客感谢道:“聆听廖前辈一席话,晚辈茅塞顿开,以后犹希廖前辈,对彭宗铭多多栽培。”
梁上客廖清听彭宗铭此话,手持唇上短须,显出一份惬意之色,正欲开口向彭宗铭回话时,旁边闷坐树脚根多时的痴婆子薛玲玲,陡地闷哼了声,朝梁上客廖清看了眼,像是激赞,又像是挖苦似的道:“小偷儿,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老娘今天第一次听到你说出这些像人的话来。”
梁上客廖清气得怪眼直瞪,大声分辩似地道:“老闺女,你说的什么话,难道咱廖清以前就不算是人话吗?”
痴婆子薛玲玲哼了声,不屑一顾似的道:“是人讲的话,就得实在做,别嘴里说得那么好听。”
梁上客廖清听老婆子揶揄挖苦的话,不由又气又急的大声道:“老闺女,你倒说来听着,咱梁上客廖清,哪一句说了不算数的?”
痴婆子薛玲玲颔首应了声,道:“小偷儿,那就是啦,现在咱老婆子离魂寨公案已经解决,你赶快伴同这娃子,去找那口飞龙游虹剑,别再装模作样讲了大话不理事。”
梁上客廖清听痴婆子如此说,却是错会了她的用意,愤愤不平地道:“好哇,老闺女过桥抽桥板,以前你分明说得清清楚楚,这小娃儿伴同你找回你那…”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猛抬头见痴婆子一对怪眼,仿佛要把自己吞下肚里似的,狠瞪着自己,心自知道这老闺女,怕在她徒儿跟前,又说出“小丈夫”三字,是以,陡然噗的笑了一声,故意拉长嗓子,接下道:“你那小…徒儿尚可卿…”
说着,含蓄地又朝痴婆子看了眼,接着道:“你老闺女就传他全部倒转乾坤三五七剑法,现在你那宝贝徒儿找到啦,竟把小娃儿的事不认帐啦!”
痴婆子薛玲玲听得怪眼一瞪,气吼吼地道:“小偷儿,谁说咱老婆子不认帐,咱这套倒转乾坤三五七剑法,尤其是安禅归真转乾坤七式,练的时候,必须要配上一口上好宝剑,才能练达身剑合一,发挥无上威力。”
众人在说话之际,似乎有一个人被遗忘了,痴婆子薛玲玲的徒儿玉郎君尚可卿,他一对星眸,却显得迷惘、困惑,更掺入了一层浓郁的悔意,瞳目直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