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不好了!”
他说着首先飘身而下,淮上三子也不由吃了一惊,相继纵身洞内。只见一黑发披肩,面黄如蜡的老人,跌膝坐在蒲团之上。
虽然事过数十年之久,可是淮上三子一眼仍能认出,这老人正是当年的雁先生。他们口中都不由惊得哦了一声,照夕早不禁扑倒老人座前大哭失声。
原来雁先生顶门天灵盖上,开了一个三角形的黑乎乎的窟窿,皮肉早已干枯,看来像死去很有一段时间了。
照夕想不到千里迢迢来此,只拜见到老人一具尸体,因念到老人传艺之情,一时失声大哭不已。
淮上三子也是面色颇为严肃,他三人一齐弯腰,朝着雁先生尸体深深一拜。
无奇子丘明长叹了一声道:“老朋友!我兄弟的罪名,今生再也难以洗清了…”
他忽然往地上一跪,流泪满面地道:“雁老哥…当年我们害了你,今日你的弟子照样也对付了我们…你也可以安息了。我兄弟今日在你灵前发誓,今生今世不出山一步…”
飞云子叶潜及赤眉子葛鹰,也都跪下身来,一种无名状的悲哀,深深笼罩着他们。本着“死者为大”的心理,再加上他们原有的愧疚之心,一时他们都感到天良受到了遣责,在这个已死的老朋友灵前,他们深深忏悔着。
良久他们才抬起头来,飞云子叶潜无意间目光向雁老面上看了一眼,他忽然口中“咦”了一声。
“你们看雁兄鼻下…哦!哦!”他惊忙站起了身子,这时无奇子丘明和赤眉子葛鹰也都注意到了,顿时都吃了一惊。三人先后站了起来,照夕本在悲哭,闻声抬头问道:“什么…事?”
这时飞云子叶潜已走到了雁老尸身之前,他弯腰仔细着了看,面现异色。
“啊!大哥快看!”
无奇子丘明这时也走了进来,低头仔细看了看。只见雁老鼻下正中,微微垂下约有三分长短一根软玉似东西,若普通看来,就像小孩流的鼻涕一般。
可是淮上三子已是世外高人,见闻至广。无奇子丘明端看一辨之下,顿时后退了一步,面色大惊。
“玉茎出窍,天顶目开…雁老哥,莫非竟是出胎了?哦…这…这可能么?”
赤眉子葛鹰这时细看了老人天庭后,也大惊:
“大哥快看…雁老哥真是出胎了!”
他边说边还用手指着雁老顶门,三人都不禁探首一看。只见老人顶门那三角窟窿,竟深有半尺许,几乎占了老人整个头颅面积一半。其黑如墨,最奇是不带一些血腥,光泽红润。照夕看得如坠五里雾中,可是无奇子丘明和飞云子叶潜,都不由连声叹息不已。
照夕惊吓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丘明看了他一眼:
“我们应该为他老人家贺喜。想不到他竟在六十年之中,炼成了元婴,已出胎了…唉!我们应该早来几天就好了!”
葛鹰也叹道:“如蒙他老哥指点几句,受福不浅…”
照夕这才突然想起,大喜道:“啊!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叶潜看了他一眼:
“小侠客有何见地?”
照夕笑道:“我几乎忘了,当年雁老前辈传授我武艺时,我曾亲眼见过雁老前辈所炼的元婴…”
叶潜立刻惊喜道:“哦!你看见了?什么样子?是由什么地方出来的?”
照夕比了一下手势:
“这么高,长相和雁老爷一模一样,由雁老前辈顶门出来的。不过,那时候头顶并没有开就是了。”
淮上三子立刻面色大喜,葛鹰忙问道:“出胎时,雁老哥口中念了些什么没有?”
照夕茫然点了点头:
“好像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已记不得了。”
三子立刻大失所望,葛鹰仍追问道:“你是否可以想出来呢?想一想吧!”
照夕笑了笑摇头:
“那怎么想得出来观?我根本就没有注意…”
赤眉子葛鹰立刻长叹了一声:
“老弟,不瞒你说,这道家证仙之说,我兄弟醉心已非一日,其实早已可以下手修炼了,只是最后出胎口诀,苦求不得,白白耽误大好光阴,至今仍徘徊于凡尘之中。如寻得出胎口诀,像雁老哥今日之成就,并非不可能…”